第十七章(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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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旨意要缴还,同时领取御帐军的军符关防。
 另外他也知道此次南巡皇帝是有意对宋夏其中一国施压以讹诈好处。主要是看此次战争的胜负情况而定。
 但是他对此很不以为然,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国内的叛乱还未削平,如何对外发力?再说宋夏两国也并非阻卜叛部可比,上次遣使对宋朝恐吓就碰了一鼻子灰,足见南朝君臣已经今非昔比,试图以力服人只会两败俱伤。而西夏则是牵制南朝的一枚棋子,决不能看着它消亡。
 倘若辽国还要趁火打劫,那西夏只有亡国。在他看来,辽国在处理好自己的内部的烂摊子之前,实在不宜卷入宋夏之间的冲突。
 静观其变就好,任谁输谁赢,辽国还是稳坐天下第一的宝座。但是他也知道,劝谏是没用的,如今这位辽主,在辽国历史上也是数得上的荒唐之主,随心所欲惯了。
 聪明是真聪明,但是昏庸起来也让人发指。他认定的事,是不会理会任何反对意见的。
 如今十余万大军聚集在朔州,宋朝如何能不紧张?远探拦子马最远已经探到了雁门关前,就在宋军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活动,甚至前些日还有数千兵马开到了雁门关下耀武扬威,距离关寨不过数里之遥。这种公然的挑衅,在耶律翰特剌看来除了给自己找麻烦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好在宋军除了严守关隘之外没有出寨应战,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收场。此等愚行着实该杀,本来他今天就准备弹劾一两个带兵将领,但是皇帝没等他开口却大赞辽国勇士的威风,真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王,朕听说南朝在雁代一线增兵了?”耶律洪基痛饮一盏,接着大吃一口烤得很嫩的羊羔肉,显得兴致很高。“回禀陛下,据探子回报,自宫卫御帐诸军陆续进驻朔、应、蔚诸州之后,南朝也征募边兵修战备。
 沿边诸镇皆有增兵的迹象,雁门乃是河东重镇,增兵亦是意料中事。”萧燕六赶紧回禀。“哈哈哈,翰特剌,你说说眼下南朝正和西夏倾国之兵相持,河东之兵会不会调往陕西助战?”“陛下,南朝河东兵素来强悍善战,老于战阵,此次宋夏相争,不会不用河东兵。”“既如此,河东必然空虚。
 我大军若是趁机取河东,岂非易如反掌?”萧燕六和耶律翰特剌听得都呆了,取河东,这不是公然背盟失信于天下各国吗?大辽乃是自命中华正朔的皇朝,以大唐遗臣自居,可不是那些草原上反复无常的蛮夷。便是真要背盟,也需有个好的借口。
 如今什么借口都没有,就撕毁盟约兴兵南犯,这和那些阻卜蛮夷有何区别?况且,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赢。从宋辽之间发生的战事来看就能总结出来一个规律,先挑战的一方最后将吞下失败的苦果,难道耶律洪基就能避免这个规律?这可不是虚张声势的讹诈可比,现在的宋朝内,也充满了野心勃勃的强硬派。
 当年太宗皇帝耶律德光何等英明神武,那时候的契丹铁骑何等骁勇善战,一举击溃后晋直入汴京,在汴京城内登基称帝,建立大辽国号。这是中原王朝心中永远的耻辱,也是契丹人心中永远的耻辱,因为之后伟大的太宗说了句话:吾不知中原人难治若此!当时处于军阀割据的中原,并无统一的指挥,只是靠各地蜂起的汉人义军,凭借着简陋的兵甲武器,就能把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契丹铁骑赶出中原。
 如今大辽国势日衰,早就无法同开国之时相提并论。而宋朝,早已是铁板一块!耶律翰特剌和萧燕六都知道,现在的大辽,根本无力同南朝开战,更别说取得胜利!天下无人能够吞并南朝!天下无人能够征服汉人!契丹做不到!任何民族都做不到!纵然得意一时,却无法得意一世!能统治汉人的只有他们自己,能打败汉人的也只有他们自己。
 自太宗之后,所有的辽国统治者都明白这个道理。当年萧太后倾国南下,受尽挫折,最终也只是得到了一纸盟约。
 耶律洪基难道是精神不正常了吗?耶律翰特剌赶紧跪倒叩首:“陛下,南朝虽与西夏相争,然与我盟约如故并无违犯,若取河东乃是背盟,必遭天下各国耻笑。且河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河东虽有兵援陕,然南朝并非无人,岂能倾河东之兵赴陕?臣料河东必有足备之兵力留守。
 我大军初集,粮草军械尚需千里转运,艰辛无比,若贸然开战,只恐胜之不易。”萧燕六也说:“陛下,臣守西京,素知河东之兵,禁军乡兵便有五六万众,皆善战之士。如今张世永率万余击平夏兵,仍有数万之众留守,此皆劲敌!实不可轻视。”眼见两位重臣皆是反对,耶律洪基竟是哈哈一笑:“二位爱卿平身,朕岂不知,特戏之尔。
   赐酒!”军国大事,也能戏之?君无戏言,这种道理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萧燕六心中大骂,但是却只好硬着头皮再喝一杯酒。看看耶律翰特剌,对方同样是一脸无奈。
 “翰特剌,那些阻卜蛮夷究竟要闹到何时?朕以下旨赈灾大赦,他们还不满足。此间事了,这里的宫卫骑军你再带走一两万去,定要剿灭这些叛匪!哼,这些蛮夷叛乱牵连日久,耽误朕多少大事。”眼见总算说点正事,耶律翰特剌打起精神:“陛下,臣与萧老将军已征召达旦九部、乌古部、黑车子室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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