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7/35)
上已经处于劣势,士卒战斗力方面可能也没法比,唯一依仗的便是地利,真要动起手来,他们要硬闯渡河,真不一定能拦得住他们。 除非是放火烧毁渡口,但是火势一起,难保不被在野外游荡的辽军拦子马发现,到时候又平添很多无法预料的变数。他之所以费这么多口舌,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说动唐云。 毕竟自己曾是李清的旧部,不算外人,而且他们是李清的后代,包括他自己都是为了继承李清遗志,只不过方法不同,闹到刀枪相向绝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而且说起来,唐云应该和宋朝没有什么感情才对。 无论如何,他不想和他们打,更不想伤害李清的后人。当年李清对自己有恩,若他的后人伤在自己手中,他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我们若是硬闯,你是打算动手了?”韩月不客气的低声威胁,他看得出自家场面占优。凭面前这些江湖马贼想要拦住他们,只能是痴人说梦。 “我们之间,没有动手的理由。但是你们忍心看着令尊大人的遗志就此破灭不成?”“宋兄,哦,该叫你任兄才是,你这番计策说的确是天花乱坠,若是成功,确实有可能成就千古之名。”唐云的神情让任得敬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观察唐云的神色,确定他刚才确实动摇过,这说明自己的话并非没有效果,但是此刻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某只有一个小小的疑问。”“请讲当面。”“以某家猜测,西夏军中现在多有汉军,撞令郎、泼喜军,以及新组建的对垒军都是汉军。这些都是现成的汉人力量,一旦任兄成功挑动辽宋开战,想必仁多保忠许诺的是让任兄统领这些汉军以酬功。”唐云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 “任兄凭什么肯定仁多保忠会信守承诺而不是卸磨杀驴?而且,仁多保忠并非国相,更非夏主,他凭什么说让你领军就能让你领军?”“仁多保忠视我为心腹,以此机密大事托我,足见其对我的重视。此人也是个野心家,要想成就霸业,必须广纳良材以为羽翼,只要我能一直在他面前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只要我能让他觉得还有利用价值,他就不会鸟尽弓藏。”“是吗?可是我听说这些汉军,已经被调入别人的麾下了。 而且任兄是没有机会再夺回来了。”唐云悠然说道。“什么!?唐老弟不会是危言耸听吧。”任得敬脸色微微一变。 “这等雕虫小技,在任兄面前毫无意义。是不是事实,任兄只要自己留心当会知道。 某曾执掌一品堂,在夏军之中颇有耳目。现在虽然不干了,但是有些事只要是想打听,最多费点事,还是能打听出来的。”“便是真的又如何,能调走自然能再调回来。”“西夏不是大宋,将不专兵。 而且我却不知汉军调入嵬名阿埋、妹勒都逋的麾下,任兄凭什么把人从他们手里要回来。休说是任兄,便是仁多保忠也做不到吧。”这回任得敬的脸色是真的变了。 “唐老弟是说笑吧,阿埋和妹勒已经失宠了,他们二人败军辱国,阿埋还有伤在身,有何能力再执掌军权。仁多保忠亲口对我说的,这两人已无能力再掌朝政,梁太后也已对二人起了厌弃之心。”“哈哈哈,就在任兄说这番话的时候,仁多保忠以放牧为名,领军正前往天都山。 任兄知道在那里等着他的是谁吗?”“难道是……”任得敬脸色再变,他知道这些情报是不可能随口编出来的。“梁氏对阿埋和妹勒起了厌弃之心,但是讽刺的是,二帅也因此次大败对梁氏起了异心。 眼看军权地位不保,二人岂会坐以待毙?西夏,终究是以各大部族为基础的国家。几个大部落的首领一发话,大树也要摇三摇。 既然对方不会坐以待毙,仁多保忠一贯喜欢投机,再加上他本身也和阿埋、妹勒一样同为大部落的首领,任兄觉得他会如何选择?”“其实他肯去天都山与二人密会,本身就已经做出选择了吧。”“你……你是如何可以确定?”任得敬终于慌乱了。“我身后的这些兵马,任兄以为来自何处?”“倒要请教。”“实话告诉你吧,这些兵马便是仁多保忠的族兄,西夏御史中丞仁多楚清的亲兵。 仁多楚清以决意降宋,这些兵马便是他送给我的。仁多保忠虽然是族长,但是仁多楚清毕竟是前族长之嫡子,族内兵马调动也瞒不过仁多楚清的耳目,此亦是由他亲口所言。 任兄以为这情报来源还算可靠吗?”任得敬此刻已经是目瞪口呆,他心中充斥着无力感。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仁多保忠这个老狐狸居然会变卦。 但是想想,像他这样的投机分子,这样的选择实在并不意外。自己居然没有算到这一点,竟陷入眼下如此局面。 仁多保忠确实是个奸雄之辈,但是他毕竟和自己不同。他本身就是一个大部族的首领,在西夏部族势力乃是立足之本,他的任何举动,肯定都会考虑部族的利益。 也就是说,他的选择会首先要保证尽量不吃亏,其次才是能占便宜就占便宜。而此前战事之中,仁多保忠的兵马遇到暴风雪损失惨重,这时他首先考虑得一定是先设法补足损失。 如果接下来的选择仍然有可能导致部落实力受损,他一定会尽可能的避免此种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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