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 第62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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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令雪琢磨着问名字的含义。她总是独来独往,偶尔外出查事时与陌生人萍水相逢,也从不过问对方的名字,因为并不打算长久往来。

      她心里,问名字是很郑重的事。

      公子是否也这般想?

      自那日说“认了”之后,他对她格外温和,虽偶尔会因她的触碰而流露出茫然之色,也偶尔说一些神神叨叨不似个正常人能说出的话,但比之前好多了。

      甚至还下令,在她未还完欠杜彦宁的人情时,可随意出入别院——

      包括他的寝居。

      亭松都感慨,公子真信任她。

      如果是在从前,他信任她,她只会高兴,如今高兴之余还有些微不忍,可她不能告诉真名,怀着复杂的心情,程令雪用半真半假的谎言回应他:“回公子,我叫程令。”

      “程令,程令……”

      简单的两个字从公子舌尖辗转出来,虽还是惯常那平淡如水的语气,程令雪却从中听出了亲昵。

      公子问:“此名可有出处?”

      程令雪摇摇头:“当初买下我的人说他心上人姓程,又说我名里应当带雪,便给我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师姐在被师父收养时已有七岁,本就记得自己姓名,因而仍叫江皊。但程令雪对走失前的事记得不多,师父他是个江湖剑客,哪读过什么书?便随意为她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原是如此。”

      公子腕子徐徐一转,转眼间,纸上多了行云流水的两个字。

      程令。

      又是几笔,竹雪。

      程令雪看着那几个字,公子也看着那几个字,良久,他笑道:“若你是女子,唤程令雪倒很是好听。”

      只是一句笑话,却让程令雪呼吸凝滞了。他怎么能猜得这么巧?!

      被他猜出真名,她宛若被当场割开衣袍,如初时那个噩梦。

      太可怕了……

      短暂数息的僵硬被姬月恒看在眼里,他挑起眉:“怎么了?”

      程令雪压下心虚和不安,感慨又不无艰涩道:“没什么……属下,有时属下倒也希望自己能是女子。”

      说这些,本意是想试探他的底线,可她说完,公子竟久未说话。

      他手中的笔悬在纸上,不动了。

      一团浓墨晕开。

      “公子?”

      程令雪出言提醒,青年似回了魂,轻扯嘴角自哂一笑,又一次换了一张新的宣纸,第三张聘书写好了。

      他像是在说服自己,释然地笑了笑:“即便不是女子也无妨,况且,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程令雪听得似懂非懂。

      公子说话委婉,但看他眼下态度,仍是对女扮男装很忌讳。

      她老老实实捂好了伪装。

      接过写好的聘猫书,这小狸奴算是彻底从程令雪手上送到成了公子身边,成了公子的狸奴。怀抱着狸奴的公子尤其亲切,被暖阳映出几许温柔。

      程令雪很是欣慰。

      因她是趁杜彦宁去钱家拜会亲友时抽空出来的,待会还要回到铺子里,她很快便与他告别。

      消瘦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姬月恒目光从窗外收回,仰面靠着椅背,手触着心口。

      还是……不大习惯。

      淡淡的失落和遗憾背后,是如同在清醒是自甘堕落的挣扎。

      分明清醒,却要饮鸩止渴。

      他长吸一口气。

      清冽的空气沁入肺腑,荡开空洞感,就像冬末的微风旋过回廊。

      空荡,发冷。

      但痛苦之后又漫上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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