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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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好像总是能未卜先知,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似的,明明他才是会算卦的那个。

      谢樽在心底轻叹一句,随后身体前倾,距离陆景渊越来越近,霎时两人四目相对。

      谢樽很少将自己的思虑显露出来,此时纵然心底万般纠结,百转千回也不过片刻而已。

      “帮我把面具拿下来。”谢樽的声音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一手撑着桌案,距离陆景渊咫尺之遥。

      他看见陆景渊那双净如琉璃一般的眼睛闪烁着不平静的光。

      两人对视着,四周水平江静,只有几声鸥鸣。

      谢樽话中的意思已经无需明言,也无需费心揣摩,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半天,他才听见一个从喉咙里艰难挤出的“嗯”字。

      虽然早就知道谢樽脸上带着□□,但陆景渊也没想过挑破,更没想过要一睹真容。

      但确实他是渴望的见到的,他记忆中的谢樽仍是当年那个长安街头袖拢春风,肩披霞光的意气少年。

      那些记忆有些太远,纵然他日日翻阅,也避免不了时光冲刷下的褪色。

      当面具移开的时候,陆景渊难以抑制地呼吸一滞。

      漫漫八余年,他终于又见到了这张面孔。

      与从前多有相似,却又十分不同。

      谢樽的长相是谢家人一贯的清雅如玉,却又更加深邃凌厉。

      也许是他母亲异族血统的功劳,那副如江南烟雨一般面孔被绘上了一抹大漠的落日霞光。

      当年谢樽是长安出了名的美少年,比起王锦玉也不逊色分毫。

      而这张长开了的脸,如今已然洗去从前的轻狂浮华,如雨洗后的一杆青竹,质坚而色净。

      陆景渊忽然在心底生出还是平日里那般最好,让别人瞧不见的想法。

      原来他也会有这种过于霸道自我的想法,终究也是俗人。

      在谢樽像往常那样问出“如何”二字前,陆景渊便开口做出了回应:

      “郎独绝艳,世无其二。”

      陆景渊的声音听在耳中如同击玉。

      谢樽本以为自己听见夸赞会紧张激动一番,但事实上他只在内心松了口气,并无太多波动。

      也许是平日里夸赞的话听太多了?

      平日里溢美之词陆景渊可谓是信手拈来,随随便便就能列上一长串。

      弄得他如今山珍海味尝来也比不上清粥小菜。

      谢樽顿轻咳一声退回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自然而然地说起了其他话题:

      “田梦那孩子如今方才入门,你对她倒也不必那样严苛。”

      今日一早田梦出门前,不忘去看上一眼陆景渊这个半路出家的老师,然后成功哭丧着脸领了功课回来。

      说是要将今日出门见到的摊头或是其他东西上刻画的文字形状记下来,回来写在纸上。

      出了院子田梦还悄悄央求他帮忙求求情呢!

      “所谓山不让尘,川不辞盈,点滴积累总是好事。”陆景渊将取下的面具叠放在一起放在一旁,把矮桌腾了出来。

      “况且芦浦街巷甚少,纵是满街搜刮,零星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余字。”

      “她天资聪颖,于她而言并非难事。”

      话是这样说没错,况且严师方出高徒,但谢樽瞪着眼睛看着陆景渊在这豆大点的地方摆弄茶具,还是觉得这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些。

      要知道田梦才习字半月不到,千字文都还大半看不明白。

      况且今日本就是祭神送亲,休憩消遣的日子。

      “倒是你,下次我教她习字时别再端些瓜果点心来了,小小年纪意志不坚,容易分神。”

      这下谢樽刚准备开口的求情瞬间被噎了回去,眼神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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