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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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陆景渊的接近也并不是那样高风亮节,也不过是利用陆景渊来改变自己的境遇而已。

      只不过他也是个孩子,有这层稚嫩的外表将他心底的算计一一隐藏。

      谢樽收回手将车帘放下,身影消失在马车内的黑暗之中。

      除夕宴结束后,谢樽也不得清闲。

      从两年前谢淳注意到他后,对方就好像是出于什么补偿心理一般,总是喜欢做什么都带着他,生怕别人不知道谢家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一般。

      谢樽偶尔思量,觉得或许是因为所谓愧疚,又或许是谢淳把面对兄弟姐妹的热情大半倾注在了自己身上。

      毕竟定国公府人丁稀薄,谢询言不好风月之事,谢淳也没什么庶出的兄弟姐妹。

      而国公夫人也体弱多病,生下谢淳后身体更是糟糕,时常卧病在床,在谢淳之后也不再有别的子嗣。

      因为谢淳,从初一到十五谢樽就没闲下来过,要么跟着谢淳应付上了门但是够不上谢询言亲自接待的宗亲百官,要么被带去参加什么诗会茶会做个吉祥物,如此忙忙碌碌半月,还没闲下来几日,立春在即。

      随着梅引寒香,冬雪消融,万物始发。

      而立春一到,也代表着鸿鹄书院又要热闹起来了。

      第62章

      立春后的第一天, 天还没亮谢樽就被沉玉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虽然按兄长和先生的话来说,求学万不能心生懒怠,但谢樽感受着软绵绵的四肢, 再看看窗外的浓黑,还是觉得要是不用去这书院该多好。

      谢樽坐在镜前, 双眼没有焦距,直愣愣地盯面前的铜镜,任由沉玉在他头上扎着简单的发髻。

      等到发髻扎好, 石绿色的发带只剩下两节短短的尾巴拖在脑后时, 谢樽才伸手使劲搓了搓脸颊, 清醒过来。

      “沉玉。”谢樽声音微哑,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沉重,“哥哥醒了吗。”

      “大公子已在前厅等候。”沉玉看着他皱起的小脸和沉重的神色,有些好笑, “还吩咐下人做了公子最喜欢的点心匣子,公子在书院里也不会饿着。”

      “哦。”谢樽兴致缺缺地回应了一声, 站起身来由着沉玉给他裹上了件大氅。

      踏出自己的小院后, 谢樽身上的那些懒怠就如同在日光下逐渐消失无踪的晨露一般,再也找不到半分踪迹。

      按部就班地与谢淳一道用罢了早膳, 谢樽便独自一人坐上了去往鸿鹄书院的马车。

      虽说时辰还早,但书院门口也已经开始有了些许窸窸窣窣的人声。

      这个时辰就前来进学的学子年纪大多不过总角, 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谈论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但许是因为早起的倦懒,声音大多带着疲惫的沉闷。

      刚提着书箱下了马车,转头谢樽便撞上了熟人。

      在他怔愣着, 脑子还没转过来的时间里,那人便已经笑着走到了谢樽面前, 扬起手便“啪”地一声拍在了谢樽的肩膀上。

      “哎呀,谢樽,许久不见,长高了不少嘛!”贺华年扬着笑脸,声音清亮,如同破晓的晨光一般,在这略有昏沉的气氛里显得分外明显,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

      看着面前笑得明朗大方的贺华年,谢樽虽然在心底叹息一声,顿感头痛。

      可能他和贺华年赵泽风这类性格外放的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缘分吧。

      原本在他尚且懵懂落魄时,贺华年王锦玉二人就已经与他有了些零碎交集。

      而从去年此时他入了书院后,不知为何,贺华年就显得十分自来熟,时常拉着王锦玉来找自己。

      一来二去,三人也算能在书院里说得上几句话了。

      “若我没记错,十日前怀王殿下的诗会上我们才见过。”

      “嘿嘿嘿,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此算来,我们几个那可算是许久未见了。”说罢,贺华年向旁边挪了一步,让在他身后的王锦玉与谢樽打了个照面,“你说对吧,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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