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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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枉,明明我前日才来过,诶!”谢樽指着桌案上那方已然磨掉了底的墨块,“老师都用了我送来的墨块,却还冤枉人,实非君子所为。”

      应无忧无言以对:“外头的人可知平日里温雅风流,锋芒暗藏的武威侯私下竟然是这般模样。”

      “这又没个外人。”

      “十多年过去,都已然是当侯爷的人了,怎么还和少年时一样。”应无忧虽是斥责,眉眼间却尽是笑意。

      “先生理应高兴才是。”

      应无忧没有反驳。

      当年在鸿鹄书院时,他便时常看着他那几个得意弟子笑闹,如今十余年过去,纵然世殊时异,却仍能寻找到些许过去的影子,已是大幸。

      “说来,你们可知道华年去了哪里?”谢樽开口问道。

      “不必担心他。”说起这些,王锦玉的眼中的光芒也亮了几分,“他可是我们几个里,活得最快活的一个。”

      年少分别之时,他们三人或为功名利禄,或为理想抱负一去不复返,自此落入窠臼,在这巨大的漩涡中几番沉浮,再难脱身。

      只有贺华年一人,背着琵琶独自一人下了江南,再未归返。

      “当年你出事时他赶回来过一次,但……”连他们都没有办法,贺华年又能如何?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蒙难而无能为力。

      “那便是他最后一次回到长安了。”

      王锦玉笑着,眼中似有江南春景浮现:“他现在应当在某个温柔乡里拨弦唱词,写着他的新曲吧。”

      “那……很好。”

      屋中茶香弥漫,他们都非嗜酒之人,聚会上若无赵泽风和贺华年,酒便从来会上桌。

      因为应府变成了托儿所的缘故,谢樽有空便会来看看谢星辰的情况,应无忧不胜其烦,屡次将他轰走,最后干脆关了府门把人拦在了外面,三天一过,谢樽终于被放进了门。

      虽然自家孩子什么样谢樽心里清楚,但等他坐在应无忧面前时,还是分外紧张。

      “他和你少年时很像。”应无忧轻声道。

      他第一眼看见谢星辰时,就在他身上看见了谢樽少年时的影子,那样坚定纯粹却又迷茫自卑的神色,让他分外熟悉。

      “是吗?”或许当时谢星辰找上他时,他就已经在对方仰头看来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吧。

      “所以,先生的答案呢?”

      “……”应无忧叹息一声道,“我会收下他。”

      “好,多谢先生。”谢樽眉眼弯弯,笑着谢道。

      二十天的日子听上去不短,过起来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转眼长安庭霰落尽,冰雪将融。

      谢樽坐在屋里,看着应无忧帮他夹带来的信件。

      没想到当真如谢樽预料,自他进了长安,再也没能与陆景渊私下里见过一面,两人只能在各方宴席上疏远地寒暄上几句,随后再与旁人交谈着擦肩而过。

      还好之前努力见了一面,不然他真是要憋屈死。

      信件被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随即便被火焰烧尽,化作飞灰消失不见了。

      又过了两日,返回武威的车驾便已经准备妥当。

      谢樽架不住谢淳的游说,最终还是把流波带上了,流波、侍女、再加上陆擎洲赏赐的东西和谢星辰要用的书册,谢樽回去的队伍比来时翻了一倍。

      “这未免也太多了点。”谢樽听着流波汇报物品清单,脑袋嗡嗡直响。

      “侯爷不必担忧,流波自会打理妥当。”流波笑着把清单卷起,掀起车帘请谢樽上车,“若侯爷还要与友人告别,可在城外长亭停驻。”

      “不必了。”谢樽躬身上了马车,“该道的别昨日已然道尽,剩下的便等来年再说吧。”

      “是。”

      因为带的东西太多,这次谢樽回到武威的侯府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武威和先前没什么区别,有傅苕等人的打理,一切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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