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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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停林心中一片酸涩,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他。

      “下去吧。”赵泽风收回手,看着自己虎口处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淡淡道,“除了赵停林,全都出去。”

      在城外发泄了几个时辰,摧毁了数亩枯林,他现在终于算是冷静下来,可以坐下来好好想想之后该如何行事了。

      大夫侍从很快退了个干净,房间中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侯爷……”赵停林担忧地看着他,“可要按原本的计划,将此事告知陛下?”

      赵泽风一时没有说话,他十指搅在一起,任谁都能看出此刻他心中的痛苦与纠结:“你觉得若是陛下知道了,盛怒之下他有几成可能活下来?”

      话音刚落,赵泽风又立刻别开脸哑声掩饰道:“我是说,我有几分可能不受牵连?”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谢樽有问题,却隐而不报,把对方的异常全都截留在了自己这边,一丝一毫都没有流到陆擎洲的桌案上。

      若是被陆擎洲知道了,他……百口莫辩。

      “而且,我们已经杀不了他了,不论是出于局势还是其他,若是他死了,会有不少麻烦。”

      以谢樽如今地武功,赵泽风实在想不出什么正面手段可以截杀谢樽,除非用药用毒,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其性命,但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好歹他仍在我们监视范围之内,若是贸然动手,一击不成让他隐匿到暗处,麻烦就大了。”

      “现在陛下已经因为武威自重一事起了防备,他现在进退不能,已经足够了。”

      赵停林看着他,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看着谢樽和赵泽风在太原的那段时光里近乎形影不离,默契地令人羡慕。

      也看着赵泽风在谢樽“离世”的那些年月里沉默着东奔西走,为谢樽收集洗冤的证据,最终跪在中正殿上为谢樽正名。

      赵停林有时会怨恨谢樽为何要如此绝情,但最终却发现一切只是阴差阳错,他只能看着那些怨恨化作让人溺毙的窒息和绝望,给予身处其中的人无尽痛苦。

      连他都是如此,不敢想象赵泽风究竟处于怎样的痛苦之中。

      或许只有时间能抹平一切伤痕。

      “所以……侯爷打算一错再错,让一切维持原样吗?”赵停林缓缓问道。

      闻言,赵泽风所有的话戛然而止,他十指紧攥,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星星点点的血迹渗出纱布,他却恍若未觉。

      “不,我会想办法,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想到一个能让谢樽远离这一切,又不伤及性命的办法……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想要的机会很快就会到来。

      和之前一样,谢樽自打回到长安便无事可做。好在今年冬天多是晴日,谢樽感觉自己身体万分爽利,精神头也好得不得了,就不必每日闷在暖阁里避寒长蘑菇了。

      于是谢樽闲来无事便带着一溜眼线出门东逛西逛,偶尔还去骚扰……哦不,拜访拜访他那些个师长亲友。

      十年如一日忙得根陀螺似的应无忧等人自然是毫不留情地将他给轰了出去,就差在府门前挂上个武威侯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了。

      这是谢樽四年来最轻松的一段时光,唯一的遗憾便是他明面上仍是陆擎洲的宠臣,陆景渊的政敌,因此两人只能和从前一样偷偷摸摸地在府中相会。

      时光疏忽而逝,一转眼院中红梅又绽,冰雪融化,春水奔流。

      “昨日我和星辰出去冰钓了,哎,和从前一样,我就钓起了几条巴掌大的小鱼,真不知道它们跟我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你都想半天了,快点儿。”谢樽没个正形地卧在榻上,催促着对面姿态优雅从容,一举一动皆是皇家风范的陆景渊赶快落子,别在那耽搁时间。

      “哥哥自小就没钓上过一条大鱼,理应习惯了才是。”

      “你让我怎么习惯?你知道星辰钓上来多少吗?”谢樽猛地坐起,万分不忿地锤了一下身上的绒毯,

      “他钓上来整整一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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