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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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处都有的传言,戴泱是头一个光明正大说出口的人,他瞧着尚柳来,似笑非笑。

      尚柳来果真认真地瞧了落絮一眼,说:“晚些时候,我让人去请个御医,到秉笔府为戴公公诊脉。”

      “你骂咱家眼瞎?”戴泱吩咐抬杌凳的火者们继续往前走,路过尚柳来时,他喊停,伸手摸了摸尚柳来的下巴,俯身说,“你这张嘴,是被小七宠坏了,改日咱家好好教你。”

      戴公公向来不是个斯文人,尚柳来任他轻浮放肆,温声说:“柳来恭聆垂训。”

      戴泱笑了一声,收回手,坐正身子,被人抬走了,从头到尾都没“看见”傅山游这么个人。

      “二公子别见怪,”尚柳来向傅山游赔罪,“戴公公向来如此。”

      檀韫与戴泱,一个似水,一个如火,瞧着有水火不容之相。落絮就好比一粒沙,前者不放在眼中,后者倒是明目张胆地燎出了火星子,只是这火光烧一个落絮是不够的。

      傅山游这么想着,笑了笑,侧身“瞧”了眼戴泱的背影,温声说:“无妨,‘金娘娘’么。”

      第36章 惊噩梦

      “小爷, 江峡动了,带着人跟着应百户他们上了蟠龙寨。”

      “果真是不中用。”檀韫撒了把鱼食,将鱼钵递给随侍的番子, 转身离开锦鲤池。

      是观跟上他, 说:“我已经嘱咐应百户了,若常南望不敢下手, 他会把事情做好。”

      “别小看常南望,他面上将江峡当作上官、师傅,敬重恭敬,翻脸时江峡也不过就是一把梯子。”檀韫理着袖口, 淡声说, “他有心, 端看有没有力了。”

      是观点点头,穿过花园时瞧见前头的紫薇树下站着个人,世子爷今儿一身茄花紫的纱袍, 头发用紫玉冠半束起,披下两股雪青色的细发带, 两颗南珠坠脚滴在发间, 发带样式与腰带是同一款式。

      世子爷是个很爱打扮的人, 但从不堆金摞银,他品味好,是以虽说貌艳,气质中却有清雅的一面。

      檀韫瞧了瞧,走过去站在世子爷旁边,正在招逗紫薇的人偏头瞧过来, 眼皮洇着一层薄红。他怔了怔,说:“你今儿抹胭脂了?”

      世子爷就那么盯着他, “你猜。”

      檀韫于是又仔细瞧了两眼,才确定不是胭脂,“刚午眠过吗?”

      “嗯,趴桌上睡了会儿。”傅濯枝偏头打了声呵欠,恹恹地说,“天气太热了。”

      那还打扮得这么漂亮跑出来赏花,檀韫失笑,说:“那就早些回去吧,屋里放着冰山,比外头凉快多了。这儿太阳正照,不怕被晒黑了?”

      适才傅濯枝在屋中眠了一会儿,从噩梦中惊醒了,再也睡不着。

      他从前也反复做一个梦,梦的最后是那个吊在屋门前的女人,眼眶肿大,舌头都扽了出来,再没有从前华贵美艳的样子。他八九岁时总是哭着醒来,吓得冷汗涟涟,好几日都睡不着觉,后来看惯了,心也冷了,就不再怕了。梦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玩意儿,渐渐不出现了。

      从前他觉得噩梦再吓不着他,可他今儿却做了个新的梦,梦里还是有死人,却不是那个女人。时隔多年,他再一次惊醒,摸到了脖颈的冷汗,他起身跑出去了,听傅一声说檀监事好好的在花园里喂鱼呢,他又回去把自己洗漱干净,出来与檀韫“偶遇”。

      “鹤宵,你怎么了?”

      额头上突然摸上来微凉的手心,柔软,指腹却有细微的茧子,这是檀韫从前写字、练箭和伺候人留下的痕迹。傅濯枝喉咙一哽,猛地回神,对上颦眉蹙眼的一张脸。

      梦里的檀韫,饮鸩自尽后也露出相似的表情,遗憾,失落,眼前却只有疑惑和担忧。

      “我心里难受。”傅濯枝像个小孩,直直盯着檀韫,试图像他倾诉,求助,“我做了个噩梦,我……很难过。”

      什么样的梦会让世子红了眼眶,失魂落魄……秦王妃么?檀韫不知详情,担心不慎踩尾巴,于是拿出袖袋中的丝帕替傅濯枝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声说:“梦都是假的。”

      柔软的帕子扫过眉毛,傅濯枝浑身一抖,怔怔地说:“可我从前做过的梦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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