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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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并没有等来什么结果。来的是一柄剑。

      剑身宽阔,泛着美玉般温润的清晖,将杖完全架住,顺着杖身迅速滑向石中火的右手。

      石中火似乎怔愣了一瞬。来人抓住这一瞬先机,连环剑式逼得石中火不断后退。他今夜数次落入圈套,又数次扭转局势,但这柄剑太快,太熟悉,深知他每一个提气的间隙和衔接的破绽,始终在他身周方寸游走,杖长剑短,杖反而成了累赘,每次妨碍都妙到巅毫,很快积累成一种无处发泄的焦躁。转眼间石中火已退到菜地尽头的石崖边上,那剑已毫不容情地追到胸前,石中火弃杖于地,双手一拍将剑身夹住,脚下突然一空。

      他蹬的那块石头本来就在常年风吹雨蚀下摇摇欲坠,实在经不住他这个块头和力量。崖下是倾斜的树木丛生的草坡,他这一掉下去,很是惊起了几只已归巢休憩的林鸟。

      所有人都赶到崖边,檀栎往下看了看,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圆缺亦随他跳下,石中火已踪影全无。这样夜色中更不可能发现什么脚印血迹,两人在黑魆魆的林中乱撞了片刻,深感在此时此地要找到石中火的难度不亚于找一只黑兔子。

      他们艰难地下到谷底,视野骤然开阔,一道溪水潺潺流过,乱石绊住一些零碎的月影。檀栎看了看四周,从一棵巨大的松树树干上拔下两枚蝉翼形状的刀片。

      “太好了,有人替我们盯住他。”他跟圆缺说。圆缺点了点头,只是盯着他掌中的暗器。檀栎不太明白,但还是将那雪亮的蝉翼递给他;以暗器而言,做工非常精美,毕竟惟妙惟肖的纹路对杀人并无实质性的帮助,倒是一个泄露身份的好线索,檀栎也不得不承认那三枚贝壳相比之下确实只能算一种友好的表示。

      圆缺继续看着,突然攥紧了拳头。檀栎大惊,一记手刀猛敲他指节,但鲜血已从指缝溢出。

      “你疯啦!”檀栎说。“这只手不想要了!”

      “她究竟有何不同?”圆缺问他,语气近于粗暴。檀栎一时语塞。“你也见过她。她与旁人,究竟有何不同?”

      章六凌云

      剑者不到三十岁,勉强还处于年少有为的范畴,但谈吐很老成,举止也文雅。玉辟寒请他在茅屋内坐下,点着灯。显然老和尚早已超脱粗俗的物质追求,家徒四壁,连椅子都没有,老鼠在墙根无助地乱窜,两人只能坐在磨烂的草垫上,暗下决心尽快结束这次谈话。剑者马上自报家门:“在下凌风举。”

      “在下玉辟寒,久仰扶摇剑大名。”玉辟寒说。“令尊在洛中武林素有威望,今日一见阁下风采,更是青出于蓝。”

      “玉先生过誉了,那都是同道抬爱。”凌风举微微一笑。“在下与识微大师是忘年交,今日偶然前来拜访,却不想大师已经过世。”

      “阁下是何时与大师相识的。”

      “二十多年了,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儿。”凌风举神色显得惆怅。“虽说人终有一死,大师定然已登西方极乐世界,但如此突然,难免让凡人觉得寂寞。”

      “我代圆缺师父谢过阁下救命之恩。”

      “凑巧而已。”凌风举说。“那人便是杀害识微大师的凶手?”

      玉辟寒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阁下不认识他?”

      “……石中火大名我自然也曾听闻。”

      “不是这个意思。”玉辟寒说。“恕我冒昧,阁下对他的套路太过熟悉了。反过来说,他对你的剑路也太过熟悉了。”

      凌风举沉默了一会。“有一些过节。你呢?”

      “我跟他并不相识,受静德寺所托,寻找被他夺去的达摩舍利。”玉辟寒说。“能否请教是怎样的过节?自然,阁下不愿说就算了。”

      “不,告诉你也无妨。”凌风举盯着墙上一块剥落的泥灰,“他杀了我母亲。”

      “恕我直言,那就更奇怪了。”玉辟寒说,“阁下怎么会想帮助杀母仇人逃走呢。”

      檀栎回到灵山寺,大部分人都已睡下。玉辟寒还没睡,在客房等他。檀栎吃了一盘米糕四个馒头,痛饮一大壶茶,感觉重返人间,玉辟寒才说:“那是扶摇剑凌风举。”

      “我知道这个人。”

      “是吗,他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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