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初见聂字(3/4)
敏不似第一次听到时露出不悦,脸上的表情很平和。林宇既解释过一次,也就不再辩解了。 “两位随我来吧。”淑缘起身,在前导引,姚敏由两位侍女搀扶,走的很是吃力。林宇在后跟随,沿长廊转了好一会儿,时左时右,时上时下,来到一栋阁楼前,匾额上写着来生阁三个大字,遒劲有力,厚重之中又不失飘逸洒脱,不是聂景亲笔,也应该是聂清源的手笔。 顺梯而上,登到楼顶,整个宅院尽收眼底。林宇很是奇怪主人将楼舍如何布置,这样一座醒目的阁楼,刚才他在浴室外眺望时却没有看到。 赏芳厅内,主案上放着一筒书卷,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聂景绝笔了。朝聂景的陵墓焚香敬拜后,淑缘跪坐案前,取出紫檀木筒里的长卷,笑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贴绝笔,今天随两位的善缘,一同鉴阅吧。”姚敏和林宇跪坐两侧,淑缘一手抚轴,一手徐徐打开长卷。 林宇对字画本无多大兴趣,但当看到第一列字时,只觉眼前突然一亮,心已随墨迹起舞,入到那香卷之中了。只见卷上写道。 “永丰七年,萧瑟之秋。魂归故里,以终此寿。”“感吾一生,辗转风流。”“昨日犹在,恍然白首。 垂髫之时,西山骑牛。折枝画地,挥斥方遒。”“傲物狂狷,卖字青楼。 君子唾骂,族人蒙羞。”“天下皆清,独我醉酒。区区贫贱之身,跻身名流。”“巍巍雄浑之志,驾笔遨游。”“美人莺莺,丽姬柔柔。 竹马青梅,佳人安在?”“倚红揽绿,所谓何忧?比及耄耋,得遇兰交。”“年华罔逝,追悔不休。嗟呼叹哉!天甚幸我,以色作囚。 嗟呼叹哉!天甚欺我,来世回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非色,空空非空。 色色空空,空空色色。”“非色非空,非空非色。色色色色,空空空空。 色色色色,空空空空……”前半段的38句,156字自述聂景生平,后半段,写到后面竟全是色色色色,空空空空的重复。每一个色字,笔法走势各不相同,却又浑然一体;每一个空字,行墨用笔几乎一模一样,但又千姿百态。 林宇看得呆了,姚敏如痴如醉,可淑缘却像受了某种刺激一样,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最后竟一直延伸到玉颈,没入衣襟之中。淑缘见两人都在静心赏字,轻轻起身,迈着碎步,全然没有之前潇洒风流的态度,快速走了出去。 林宇瞥见了淑缘的怪异,起身跟随出去。淑缘虽做公子打扮,却已女儿之态尽显,立在风里,像要飘起来一样。 见林宇走近,微微欠身,含笑不语,似有羞色。“先生可是陡见尊师绝笔,念及师生之情,不禁伤感?”林宇问道。 淑缘一笑,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公子可知在刚才卷中,共有多少个色字?”林宇想了一会儿,答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前8句有11个,后面44句,色色色色,空空空空,有176个,最后一句只有色空两字,全卷一共是188个色字。”“公子好眼力,可惜还漏了前篇以色求我里的一个色字,全篇共189个才是。”淑缘笑道。林宇只注意到后半段的色字,不想疏忽了前半段里,还暗藏了一个,笑道:“嗯,正是,让先生见笑了。 久慕尊师真迹,今日一见,真是叹为观止。只是晚生愚钝,不明白尊师为何在卷中写了188个色字,又在空字上反复着墨?”“不明归不明,可思索总是有的。 公子认为先师为何如此?”淑缘问道。林宇顿了片刻,笑道:“聂景先生,生于寒门,却傲权贵,名扬天下,不慕虚名。 特立独行,笑傲红尘,是真正的性情中人。晚生斗胆揣测,这卷绝笔也是先生临终信手而作,色色空空,空空色色,随心所欲,畅怀行墨,故而留下了这贴传世之作。”淑缘莞尔,玉脸上的桃红被风吹了这么好一会儿,已渐渐消散,留下几星淡痕,反而显得越发娇媚了,藏在男装之下的身子,也散发出女人的体香,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林宇看得不由心神一荡,两人近身只有几步之遥,一种拥美入怀的欲望,就这样凭空升起了。“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啊,若先师在世,定能与公子成为忘年之交。”淑缘笑道。 “先生谬赞了。晚生于书法毫无心得,对于聂字更是未窥门径。 只是年少不知深浅,臆断一番罢了,还请先生指教。”“一深一浅,即是门道,不知深浅,便已入妙境了。”淑缘说完,似乎觉察失语,脸上又飞起一片桃红,赶紧侧过脸去,望向了远处黛山,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先师绝笔,色空二字重复,作为弟子,不敢妄加揣测先师用意。只不过……先师生前,曾提起过189位佳人的芳名。”说完,淑缘也不回头,便向楼下走去,下了几层台阶,忽又止住,背向林宇道:“楼下有侍女静候差遣,先师绝笔乃无上至宝,两位只能在来生阁中鉴阅,失礼之处,请二位见谅。”这等于是说,在大太太未临摹完字帖之前,林宇和姚敏只能在这阁楼之内活动了。 林宇急忙的问道:“我与聂先生不曾相识,今日受如此礼遇,晚生感激不尽。不知可否有幸与聂先生一见,面呈拜谢。”“即是求字,字已见了,何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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