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晚清的乱世理工男 第623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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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猜测并试图自圆其说并不是科学,更不能诞生真正的知识。

      “所谓的科学革命也不是推翻,而是补充已确切的东西。

      “诚然,我们需要发现新关系,但要保留原有的绝大部分。

      “这,并不矛盾。”

      密立根本来就只是和李谕做点正常的科学探讨,而且还关乎创新与保守这种非常基本的哲学命题。

      见李谕对自己有支持的观点,密立根开心地回电:

      “我一直自视为进步的保守主义者。我坚信,物理学的历史已经清晰地表明,物理学进步的唯一正确道路是一条在尊重已知真理与追求新真理之间的中间道路。

      “刚才我还在苦思冥想怎么去形容这条唯一正确的进步道路,后来突然想到了你们中国的一个词,——中庸。”

      李谕看到密立根的回电时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偷偷学了学中国文化,甚至摸索到了“中庸”这个核心元素之一。

      “我只能说,密立根先生完全可以来趟中国了。”

      密立根开玩笑地回电:“如果我懂中文,一定考考你们的秀才。”

      李谕还真挺想让他来一趟中国的,李谕此后准备培养的几个诺贝尔物理学奖,全都离不开实验物理学。自己虽然有不错的实验思路,但总归并不那么擅长实验本身,要是让密立根指导指导,肯定比自己效果好上不少。

      第六百零五章 场方程

      李谕虽然已经知道了密立根的实验结果,德国那边消息就要慢得多。

      德国是个偏军事主义的国家,所以才能在战场上打得非常凶悍,而且没有出现太多俄国、法国那样前线吃紧、后方紧吃的情况。

      柏林。

      爱因斯坦正在自己的新公寓中埋头苦算,他的发型越发有标志性的鸡窝样式。

      这间公寓位于市中心,位置不错,但是没什么家具,只住着爱因斯坦这个单身汉——单身汉是临时说法,因为离他将来的第二任妻子爱尔莎家不远。

      公寓本身很宽敞,有七间屋子,位于一幢五层新楼的第三层。爱因斯坦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书房度过,里面有一张硕大的木制写字台,凌乱地堆放着一叠叠论文和期刊。

      对于爱因斯坦来说,1915年是多事之秋,战争是最明显的一个因素,他自己的个人生活也出现了相当多麻烦。

      爱因斯坦和妻子米列娃的关系到达冰点,想见一面自己的孩子都费劲。他去了趟瑞士,待了接近一个月,却只见到了儿子们两次。在他看来,这都是“当母亲的害怕孩子们过于依恋我。”

      事实上,爱因斯坦的两个儿子确实对他崇拜到了极点。而他的妻子米列娃显然也无法失去孩子。

      在各种干扰之下,爱因斯坦发挥了自己的专注能力,仍然能够全身心致力于研究,将各种工作安排得有条不紊。

      实际上就算研究工作,在1915年,爱因斯坦也一直怀着极大焦虑,正向着后来他一生中最大的成就——广义相对论奋勇冲刺。

      爱因斯坦刚搬到柏林时,科学院的同事都认为他会组建一个研究所,招募助手研究物理学中最迫切的问题——量子理论。但爱因斯坦在科研方面一直好似一匹孤独的狼,并不希望身边有一批合作者或学生,就像普朗克那样,而是希望聚精会神地研究他关心的东西——广义相对论。

      只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爱因斯坦显然还卡在关键点上过不去,甚至于突然发现自己的理论中有重大缺陷。这个缺陷很致命:爱因斯坦发现手头的方程不是广义协变的。

      可以说几乎前功尽弃,如果不能推广到非惯性系,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就是在这个时候,爱因斯坦写了一大堆信,寄给如洛伦兹、李谕等人。

      ——只可惜李谕收到这封信非常晚。

      与此同时,哥廷根的希尔伯特在步步紧逼。用爱因斯坦自己的话说,几乎能听见他的脚步声。

      希尔伯特虽然物理水平远不如爱因斯坦,但他的数学水平却远超大学时数学几乎不及格的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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