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晚清的乱世理工男 第63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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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完入学事项后,李谕随即找到了胡适。

      他正在准备哥伦比亚大学的哲学博士学位答辩。

      去年胡适已经通过了哲学与哲学史初试的笔试和口试,获得了博士候选人资格。这次答辩口试,主要是针对博士论文。

      按照要求,还须修改后上交一百册附本备档,才可参加博士头衔授予仪式。

      胡适的博士论文最终通过了,但他既未按需求修论文,也没交百本样册,因此博士授衔仪式一直拖到了1927年。还是在导师杜威本人的请求劝说和主持下,近乎赔礼道歉的情景中补办的。

      不过等几个月后胡适一回国,几乎所有人都以“胡博士”的头衔称呼他,胡适也就泰然受之。

      博士的名头此时在国内还是很响的,仅次于李谕的院士头衔。

      胡适想起了之前李谕写给他的信,即批评他在二十一条时期的不抵抗主义。

      “院士先生,”胡适解释说,“我只是认为当今时局更重要的是要有大学,而非海军、陆军。”

      “看来你还是坚持不抵抗,”李谕说,“你想想,如果没有国防,怎么能有一张安静的读书桌?这个世界不是讲道德的,你确实该看看我的博弈论,那里面虽然不谈善恶,但有抽丝剥茧后的人性。”

      “道义肯定存在,”胡适说,“我很想让大家清醒一些,认识到差距。我知道孔老夫子也赞成持戟卫社稷,可现在不是时候。”

      李谕说:“认识差距?你的那篇文章也不是这么说的,观点过于书卷气。算起来你出国时间不短了,国内的变化没有亲身体会,该回去看看了。”

      日本全面侵华后,胡适才转变为了坚定的抵抗派。

      胡适说:“我已经打算回国,并收到了仲甫先生的信。”

      李谕说:“搞革命的方法有很多,文学革命就是其中之一,这条路更适合你。”

      胡适点点头:“确实如此。”

      此前的那篇不抵抗的文章,让胡适在留学生圈里被骂惨了……

      反驳他的那些人一个个也都不是寻常人物。

      胡适的观点要是在和平年代发出来,大家确实会当做理性的思考;但人家都骑脸输出了,再理性不就成了不知变通的道学先生。

      李谕说:“文学革命同样不是个简单事,阻力很大,比我所在的科学要大得多。”

      “院士先生说的是,”胡适说,“科学总体而言是新的,大家都在学习。而文学不一样,想到那几十万念过八股文的仕子我就头大,何况还有桐城派那帮老学究。”

      李谕说:“仲甫先生的《新青年》刊登你的《文学改良诌议》后,反响倒是不错,支持者很多。”

      “是吗?”胡适高兴道,“我在写了那篇文后,还写了几首白话文的现代诗。”

      “能不能给我看看?”李谕问。

      胡适拿出一些手稿,“都是尝试之作,所以我暂时称之为《尝试集》。”

      实话说,胡适的这些新诗写得都非常一般,没有太多文学性,几乎很难称之为诗,很像一些学生的普通随手之作,无非就是把散文写成了一行一行的。

      比如其中的《鸽子》:

      云淡天高,好一片晚秋天气!

      有一群鸽子,在空中游戏。

      看他们三三两两。

      回环来住。

      夷犹如意,——

      忽地里,翻身映日。

      白羽衬青天,十分鲜丽!

      是不是感觉相当之直白,连诗歌应该有的韵味都很难找到。

      李谕拿出一本《新青年》,“北大的沈尹默先生,刚刚也发表了一篇《月夜》,你看看。”

      胡适拿过来读了读:

      “霜风呼呼地吹着。

      月光明明地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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