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长安城 魂魄与檀香(十)(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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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可是……可是我们已经无处可去……”她哀哀地笑了,仰起头迎着雨,像是从前无数次,用竹瓢倒着含花瓣的热水沐浴,“小笙儿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宝贝。”

      “唉。”那人长叹一声,盯着他齐肩的发梢,目光幽怨,“你知道断月剪的代价是什么,你何必自毁前程……”

      “我的一生,早已经毁了。”她盯着朱红的院门,细细端详看着那上面剥落的漆面,“可是小笙儿,他不能变成个怪物。”

      她的发丝滑落,侧过脸来,他惊异地在她漆黑的眸中,发现了另一双栗色的重瞳。

      凌妙妙猛地惊醒,身上安安稳稳地盖着外裳,眼前篝火烧得正热烈,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她盯了那跳动的火舌许久,才后知后觉地伸手一摸脸,摸到了满手冰凉的眼泪。

      青桐树的背面,慕声坐着靠着树干小憩。

      这些年来,他几乎从未真正入眠,他虽然闭着眼睛,可却时时刻刻保持警醒,短暂的休整,便足以支撑他继续前行。

      可就在这片密林中,万物都在安睡,阿姐一切安好,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同一棵树的背面,是温暖的火光,还睡着一个昏天黑地、哼哼唧唧的凌妙妙。

      他在她哼哼唧唧的梦话中,竟然真的坠入久违的睡梦。

      明亮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来,投在墨绿色帐子上,帐子很薄,滤了层层叠叠的光,一切都被暖融融的阳光柔化得模糊不清。帐子的四个角挂着小小铜铃,只要上面的人翻个身,便发出清脆的响动。

      床上趴了个少女,裸露的双腿翘起来,脚趾小巧玲珑,晶莹如玉,两腿一晃一晃。

      他走进屋里,那少女毫无察觉,面前放了本薄薄的册子,两手托腮撑在床上,径自看书看得认真,时而笑一阵,笑得那铃铛晃动得更加厉害。

      他走近才发觉,少女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赤红肚兜,肚兜只在裸露的后背上系了细细一根线,松松打了个结。

      这根鲜红的线衬着雪白的肌肤,直逼人的眼。她的头发未挽,随意地铺散在床上,从凸起的蝴蝶骨,至下凹的腰线,再至起伏的臀,宛如一笔勾勒出来,流畅至极。

      从那背影,他有些迟钝地认出来了,那是凌妙妙,他从未见过的凌妙妙。

      可是梦里的他如此自然地走上前去,拎起她眼前那话本,随手丢在了远处的地板上。

      少女昂起头,满脸愠怒:“我正看着呢,你抢我书做什么?”

      他的脸和她凑得极近,无辜地笑:“天色太暗了,伤眼睛。”

      “胡说。”少女拧眉,“快给我拿来。”

      他偏偏挡在眼前,胡搅蛮缠:“我不。”

      “……你行。”

      她咬牙切齿,猛然双手一撑,就要自己爬起来捡,岂料让他故意伸手一勾,那层薄薄衣料也顺势落下来。

      她猛地一惊,只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埋进他怀里,将风光遮了个严实。

      床角铃铛响个不停。

      “你怎么不要脸呢……”她狠狠骂了一句,狠狠在他腰上拧了几把,又使劲拍他的背。

      他不以为意,手如此自然地抚上她的腰线,将她搂紧,熟练得仿佛重复过千百次。

      他的手与梦中人的手重合,落在了温热的肌肤上,沿着她腰际摩挲,宛如婴孩第一次生涩地触摸启蒙的玩具,心里有些迷蒙地想,那墨色中最纤细的一笔,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慕声猛地站起来,他的面颊微微发红,连耳廓都是通红,眼中的迷茫逐渐转变成滔天的怒火。

      为何是她,怎么会是她。

      来来回回只剩下这一句。

      平和慵懒的梦境,如同罂粟花海的幻境,诱使颠沛流离的游子沉沦,是他一生不曾体验的安宁。

      他从未梦见过姐姐,却先让她入了梦。

      姐姐……那决不可以,从头到脚都不合适,阿姐不可亵渎,却也无法触摸,翻来覆去的想,竟然觉得遥远而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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