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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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惊呆了:“什……什么意思……”

      “蠢货,”鹿雪不耐烦了,开始发挥她的兴趣特长,“意思就是,先给你抽十几管血,再把你绑好,放进一个好像棺材的地方,给你全身的骷髅照一张相。”

      她跟一般的小朋友,不会说太多医学术语,因为没人听得懂。

      每次她都很体贴地采用一些生动的比喻,来帮助小朋友们理解。

      就是不知为何,她越比喻,小朋友越听不明白,还经常会哇哇地哭着跑走……就好比现在。

      “他怎么了。”鹿雪惊奇地看着男孩屁滚尿流的背影。

      季辞再次忍不住大笑,他真是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没事,你说的很好,很有学医的天分。”

      “谢谢你,”鹿雪打了个哈欠,礼貌地点点头,“很多人都这么说。”

      危机解除,加上吃饱喝足,鹿雪紧绷的精神一松,靠着程音秒睡了过去。

      时间已近午夜。

      程音弯腰抱住东倒西歪的小胖孩,一个使劲,居然还没抱起来。

      过去的那几个小时,程音的精神其实也挺紧张,现在松懈下来,多少有些腿软。而且她好久没扛过鹿雪出门——江湖传言,武当弟子入门时人手一只小猪,每天抱着登山,日积月累方能功夫见长。

      她也就荒废了几个月吧,这只小猪居然抱不动了!

      小猪睡得呼噜噜,将她叫醒走路也不现实,程音咬牙还想再尝试,家猪被人抱走了。

      季辞一手托着娃,一手调整她脑袋的摆放,给鹿雪找个了最舒适的睡姿。

      “回家吗?”他和蔼地问。

      三小时前,程音才跟季辞摆出“除公事外老死不相往来”的姿态,此时却不得不缓和态度,接住他的好意。

      毕竟她们刚刚才受人一番恩惠。

      而他此时的姿态,不知为何,与数小时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晃眼一看,在医院惨白的日光灯下,那张从小英俊过头,因而显得不近人情的脸上,居然满含了温润笑意。

      眼角淡红的伤痕轻挑,他看她的目光,简直称得上温柔缱绻。

      程音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夜盲症,怕是又加重了。

      外面北风呼啸,密云漫布,完全没有共享到杭州的月色。

      飞机落地时广播说,今夜北京城或将迎来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程音吸了口微带湿意的空气,觉得天气预报难得准了一回。

      什么时候会下雪,她打小闻得出来。

      没错,是雪的气息。她在雪天与他相识,又在雪天与他分离,后来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长得像他的男人,他们共度良宵,那一次,雪也下了整整一夜。

      雪是她爱的签字页。

      程音也不知道自己满脑子在闹什么妖,恍恍惚惚地上了季辞的车。

      后座宽敞,座位中间隔着一方小几,她几次想把鹿雪接过来,季辞都没允:“别搬来搬去,把娃弄醒。”

      这话说的,太有人夫风味,一向装聋作哑的司机老李,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后视镜。

      真像一家三口。

      程音也这么想,若不是亲眼看到,她绝对难以置信。

      季辞抱着鹿雪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和谐,他将来如果当爸爸,必然也是个好爸爸。

      这个念头闪现,程音忽然不愿再多看他们一眼,默默将脸调转窗外。

      长风卷地,铅云低垂,是要落雪了。

      车开到胡同口,季辞下了车,随手拿起一件羊绒外套,虚笼在鹿雪头上。

      睡中不能吹到凉风,没养过孩子的男人,绝不可能有这种意识。

      他为何如此娴熟……?这一幕为何还有点眼熟……?

      程音愣怔片刻,突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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