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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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低的语气明显吐露着清脆的女人声。“你是谁?”“方县长我是倪美云”旁边的房间灯亮了起来,方致远赶紧打开门让她进了院落,自己站在门口对开门走出来的邻居退休的公安局长朱元海笑着说“老局长,新年好!不好意思,刚才被一只母猫吓了一跳,声音大了些把你吵醒了。”“新年好,方县长怎么假没结束就回来了?我听这边有动静还以为是小偷呢!”“呵呵,反正春节没什么事,胃不好回富源躲酒场。”“明天到我们家来吃个便饭吧,尝尝老伴的手艺。”“好啊,恭敬不如从命,那我明天中午就到您家里蹭饭了。”“一言为定!你早点休息吧”“好,再见”回到院子里方致远把大门锁好,打开房门让倪美云进来,节能灯把空寂的房间照的明亮起来。
 方致远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倪美云穿着件洗得变色的浅黄小开襟西服,配条深色直筒的牛仔裤,脚上穿着早已过时的中根皮鞋,虽然打扮不是很洋气,但整洁利索的穿着看起来是个很有气质的女性,没了往日的邋遢,和以前见过的那个疯婆娘判若两人。
 微微弯曲的长发没有束起,像黑色的波浪一样披散在纤瘦的肩膀上,前额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和鼻子,只露出厚薄适中的嘴唇,和脸蛋一样的苍白。露在毛衣外的脖子散发白玉般光泽,胸脯挺挺地让毛衣形成两处浑圆的山丘,紧身的牛仔裤把挺翘的屁股包里成完美的弧线,前面小腹下也微微凸起。
 看方致远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倪美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两腿向内并拢着,把盖住前额的头发用手掠开,露出那清澈明亮的眼睛和小巧的鼻翼,浑身微微颤抖着打了个冷战。
 尽管富源四季如春,可毕竟现在是冬天,夜里还是有些寒意,想必她在外面等了好久。方致远连忙让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空调把温度调高,“你就是杜少海同志的妻子倪美云?”
 
 “是的,方县长。早上省委的方书记给我打来个电话,天一黑我就偷偷跑来了,方县长,我丈夫是被人害死的!”“别急,别急,来先喝点热茶暖暖身体。”方致远按住激动欲起的倪美云肩膀,给她沏了杯茶。
 “记得我到富源的第一天就见过你,那时的你好像有些……”“我那是被他们逼得装成神经病,不然今天怎么还能站在你面前”激动的倪美云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你是怎么知道自己丈夫是被害的?又有那些人来逼你?杜少海同志的死亡可是公安机关鉴定酒后驾车意外死亡的啊!”方致远不紧不慢地说。
 “我和少海高中到大学都是同学,又一起分到县委机关,他在审计局我在妇联工作。两人认识到结婚有十来年了,从来就没见过少海喝过一杯酒,他天生就对酒精过敏,怎么可能酒后驾驶?在他临出事的前一段时间,曾经和我隐约提到过矿上的账目有问题,我当时还埋怨他多管闲事,后来少海出事,我去他的办公室收拾遗物,办公桌里空荡荡地什么东西都没有。”“你没和上级派下来的刑警反映这个问题?”“我当然说了,可他们说当晚徐祁连调任县委办主任安排吃饭,席上要把少海提拔为审计局副局长,少海一高兴就喝了两杯。
 徐祁连是少海的局长而且是他的远房亲戚,一桌人都做证少海喝的酒。”“恩,你说自己被人逼得装疯,是哪些人逼你?”“少海死后,我不愿意领取抚恤金,到地区去上访晚上回到家,发现家里被翻的底朝天,公安局来说勘察现场说是小偷行窃,家里的首饰钱财一样不少,这是什么小偷?夜里经常有人拿砖头砸我家的玻璃,这些丧尽天良的禽兽连孩子都威胁,吓得我把四岁的女儿送到少海爸妈那去了。不久有一天我去邮局寄材料刚从里面出来,停在路边的一辆卡车向我冲过来,还好当时躲得快,从那以后我就装疯卖傻起来,一开始他们还派人跟踪我,这快一年了才对我忽视。”“就你知道的冯德远还有哪些问题?”“冯德远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表面上是个忠厚善良的县委书记,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他和县委几个女同志都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这个可不能乱说啊,你没有见到怎么知道的?”“我……现在的县委办主任杜月玲原来和我在妇联同事,后来和冯德远发生关系被提拔到现在的岗位上,这都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还……动员我……说冯书记喜欢我,只要从了他,就提拔我当妇联主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少海死前二个月左右”“倪美云同志,你说的这些情况理论上完全可以说是你一厢情愿的妄想症发作,别急,因为你提供不了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仅仅凭借着这几点,你是搬不动冯德远的,这也就是工作组为什么几次无功而返的原因,从你丈夫被害说起,尽管你说他不喝酒,可是有人证明他喝了。你家庭受到的骚扰可以说是小偷流氓作案,生活作风上冯德远更是可以说你勾搭他不成怀恨在心污蔑他。”刚被屋内的暖风吹的红扑扑的脸蛋又变得煞白起来,皓齿死死咬住下唇,泪水无助地在眼眶里打转。
   方致远喝了口茶,点了支烟,闭上眼睛背靠在沙发上,“你好好想想,你丈夫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急需找到的?他有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或者他把东西托付给了某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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