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托马斯(1)(H)(1/3)
两周前的一个周六晚上,我重新开始用Tinder。 根据我照片的古老程度推断,我停用的时间大概有两年。 重新开始用的原因,大概是无聊 寂寞 拖延症不想做正事。 我删除了之前的所有Match,更新了两张照片,决定重新做人。 这位律师小哥托马斯,就是我这次,我的新Match中,最先开始和我说话的一个人。 托马斯一共有叁张照片,一张和朋友们的大头合照,一张跑马拉松的照片,一张站在瀑布旁的全身照。 比起两年前,大概是年纪大了的原因,我现在在网上聊天很刻薄,特别是法语语境下。 律师小哥居然还挺诚恳我抛梗就接梗,我讲刻薄的笑话就跟着接梗。 聊天的时候,托马斯用了一个从句,我回道 : “律师先生,您这法语表达太复杂了,这么复杂的一个从句,我这一住在移民区的外国人,怎么能读的懂。” 他回了一句话,大意是:“我没想到这会对你造成困难。” 我回他:“又来了,双重否定,律师先生,看不懂(摊手)” 这纯属扯几把蛋,恶意开玩笑。我在法国已经呆了很多年,法语毫无问题,网上聊天经常被错认为是法国本地人。 律师小哥居然开始道歉。 一个律师,竟然莫名有点理工男那个傻气劲儿。 因为一周之后是圣诞节假期,在巴黎的男男女女大多都要回外省过圣诞节。于是,至少有五个Match向我表示,要和我提前订约,圣诞节假期后的第一个周末。 法国人的嘴,骗人的鬼。更何况是在Tinder上。 最有诚意的大概就是托马斯律师,时不时嘘寒问暖一下,也不太讨厌。 周末一回巴黎,托马斯就问我,周日要不要去他家喝酒。 法国现在依旧处于疫情防御阶段,所有酒吧餐馆不开门。 我们住的不太远,我同意了。 周日晚上真冷,我带了一瓶白葡萄酒。裹着巨大的羽绒服来到托马斯家楼下。跟着托马斯上楼。 首先,不得不说,托马斯律师长得有点照骗,真人不如照片好看。之后,我重新翻阅他的Tinder照片,发现,那张他和朋友的合照里,那个我认为是托马斯的人,其实是他朋友。托马斯其实是旁边那个。 第二,托马斯家真干净啊。木地板上,浴室里,一尘不染。厕所里,十余种清洁产品一字排开。看来这是个爱干净的男孩子。 我们开始喝酒,聊天。真的是很正经的聊天。 墙上挂着照片,有托马斯和他妈妈和哥哥姐姐的合照,还有哥哥一家的合照(有小孩子)。没有爸爸,我猜是单亲家庭。 客厅电视机旁,摆着小孩子的照片。 托马斯和我解释,那是他的小侄子侄女,受洗时候的照片。照片上,小孩子摆出不愿照相的脸,明显闹得不行。 “看看他们当时闹的!“托马斯摇摇头。 但他随即轻轻补了句,但都是小天使(Que des anges)。 我害怕这种陌生人的温情流露,连忙转开话题。 托马斯来自巴黎远郊,估计从小就是老实读书的小孩,从本科一年级,一路读完法律硕士。本来还想读法律博士,博一的时候准备研究环保法,结果项目预算被法国环保部给砍了。肄业法学博士托马斯,于是拿着法律硕士的文凭去工作,在拉德芳斯的某家公司做法务,至今。 我们就坐在沙发的两头聊天,一人端着一杯酒,十足的像w。 托马斯忽然说:“我们要遵守政府保持一米的规定吗?还是我们可以靠近彼此,不管一米的规定 ?“ 法国政府为了新冠防疫,有个公共场合“人和人之间保持一米距离”的防疫规定。 我明白托马斯在暗示什么。可是这个调情也太糟糕了。 我于是喝酒,笑,继续聊天,一边盯着他看。 托马斯大概被我看的发毛,说:“戴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e tu veux)。” 我们又聊了一会,我们聊2020年被迫取消了的旅行计划,聊附近街区的好餐馆,聊托马斯的搬家计划。对,托马斯马上要搬家了,搬回巴黎远郊。那里可以有更大的房子,更新鲜的空气, 更多户外活动,离家人和儿时的朋友也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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