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输了。(2/2)
贺方旭发现项往玩牌很熟练,揭牌的时候轻轻搓一下,翻过来插进自己的牌面时动作很花哨。
苗阳手气不太好,第一个输了,选了真心话:“随便问,无所畏惧。”
张锐赢了,看着他:“那我随便问了,问错了你别找我事。你跟顾若兰上一次说话是什么时候。”
知道内情的都愣了一下,顾若兰是苗阳前妻,三年前离的婚。他们相爱十几年,有一天苗阳突然说离了。
“操。”苗阳骂了一句,拿出手机翻了翻,“离了以后没见过面。两个月前她打电话让我去看看我前老丈人,说他老人家想我了。”
“出来玩,问点高兴的。”第六轮刘超做庄,拿了根烟叼着没点,边洗牌边说。
项往第十轮,最后拿牌,这时候他跟贺方旭赢面差不多,其他人都不上不下地卡着。
他单手洗牌,手指像是在飞,看起来很漂亮。
岳兴问:“你玩牌这么熟啊?”
项往随口说:“小时候玩牌赚点钱。”
转完一圈,项往观察了一下贺方旭的表情,自己揭了四张,然后丢了牌:“爆了。”
赵秉行看了一眼:“你前四张都十点了还揭?”
项往笑了笑:“赌输了。”
他选了真心话,贺方旭拆了颗薄荷糖放进嘴里,问:“你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刘超前面没几句才说了问点儿高兴的,贺方旭就这么问,围着的人都沉默了。
这里面只有肖朝龙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其他人都看着项往,等着他回答。
“应该是之前到内蒙的时候,没来沙漠玩吧。”项往说。
贺方旭看了他一眼。
又玩了几局到十点多了,所有人收拾了一下都各自去了自己的帐篷。
帐篷顶低,项往进去的时候是半跪着的姿势,贺方旭跟他小腿挨着小腿,在项往身后捂住了他的口鼻。
另一只手拉开了他的裤子,探进去摸到他光裸的性器,那里的耻毛都被贺方旭剃干净了。项往不安地动了动脑袋。
贺方旭将他的裤子往下面拉了拉,让他的阴茎露在外面:“让你这么滚出去跪一夜,是不是就冻废了?”
项往缩了缩身体,只能少量地吸气让他被动用力地起伏胸膛。
贺方旭扇了一把他的阴囊,项往又往后缩了一下,低哼了一声。
“翘起来了。”贺方旭讥讽地说。
项往闭了一下眼睛。
贺方旭轻轻撸动着他的性器,将他送到高潮的顶端,又停下动作。
身上很湿,汗和水混在一起,项往的头发也湿了,高潮和缺氧,让他觉得可能会直接在这里死去。
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项往抬头看着帐篷顶,想象着刚才看到的星河,幽暗神秘的天空中,一个挨一个时隐时现的星星。
如果死在这里,他想把骨灰也撒在黄沙中,跟着沙土走,像贺方旭那些被风吹起来的发丝一样。
他不想再动了,只想停在这里,停在贺方旭很久以前就想带他来看的地方,沉在大漠中,什么都不用再想。
贺方旭拿开了捂住他口鼻的手,温热的掌心贴在他的小腹上,手下是光滑细腻的皮肤,还有划分整齐的腹肌。
项往拉好裤子,放好睡袋,跪在贺方旭身边,声音像是含了沙砾,哑得不成样子。
“我……”
贺方旭看着他,项往想起晚上苗阳他们回来前,贺方旭说他是一条不会叫的狗。
项往顿了顿,重新说道:“狗……可以亲主人么?”
贺方旭以前是很喜欢亲他的,尤其是他柔软微凉的嘴唇。重遇后他们没有亲过,即使发生了更亲密更激烈的事情,但是他们始终没有亲过。
贺方旭沉默了一下,他不想答应这个请求。
一个什么都不愿意说的爱人,就像一堵冷漠的石墙。谁会想亲一堵墙,谁又会想被一堵墙亲吻?
但是项往看上去太失落了,贺方旭几乎痛恨自己的心软,他在项往面前始终不够心硬,所以他做不到下死手去逼项往,他总想着能让项往自己想通。
可如果他想不通呢?
又如果,他用皮鞭和狗绳真的逼着项往朝前走了,那这样逼迫来的真心还是真心吗?
良久,贺方旭最终还是抬了抬手,表示默许。
贺方旭弯腿坐着。项往微微俯下身,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
他没有亲贺方旭的嘴唇、或者是脸,他很轻很轻地,在贺方旭还没拆掉皮筋的头发上,落下了一个落叶般的吻。
“我最遗憾的事,”项往压低了声音说道,“今天听你说,你想带我来看沙漠。我最遗憾的是,在你最想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没有来。”
他说完就拉开帐篷的拉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