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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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们看到这里,看完故事的你,像是陪我走过了我的童年和青少年。再回首,觉得这其实是一个美好的故事,因为真实世界往往更残酷。

    这个故事是2017年《狐狸先生,几点钟?》的新版。当年的我终究还不够成熟,无法将故事完整诠释。

    故事总归是虚构的,尽管它加入了多少我自己或他人真实的元素,盼望大家不要入戏太深。

    在很长的时间中,我总是在回顾过去,虽然会避开某些痛苦的部分。我很想念那个小海岛,想念那对小鸭子,想念我去抓蜗牛,想念小黑猫波子牠其实本来叫波斯??我想念的太多,他们都回不来。

    我们要抱持一颗怎样的心,去面对那些很痛的过往?希望你能在这个故事中找到其中的答案。

    小时候生活的环境很复杂,总是在搬家,但也因此见过形形sEsE的人。我的生命中遇过好几个X工作者,并且曾经与她们生活在一起。

    模糊的记忆中我跟我姊在幼稚园时总是会去找一个nV人玩,她很疼Ai我们,由其是姊姊。

    有一天,我们忽然被邻里紧急叫去她的天台屋,看见很多人围在她的门口,门是敞开的,她就躺在床上,全身都是刀痕,整张脸都被割花了,血淋淋的场面很恐怖,听说是得罪了道上的人。可是临Si之前,她还是想要见我姊姊一面,虽然不知道为什麽她临Si仍然执着於姊姊。那是我第一次真实面对一个人的Si亡。

    後来移民去香港,刚开始环境不好,也住在X工作者的隔壁,我们会跟其中一个姊姊一起出去玩,她会买J蛋仔给我们吃,带我们一起逛街,去见她有家室的情人,她会努力在墙边倒立想要把即将流产的孩子留下来,用毫无科学依据的方式。

    她们用自己的方式在世间生存,也许那是她们仅有的法子。我不作任何道德上的批判,因为我不知道她们完整的故事,亦无资格评论别人的人生。而在生存而言,任何人都没有对错。

    世界上有太多李叔了。我希望,从此以後再也没有像双胞胎一样被侵害的小nV孩。写这个故事的途中,发生了台北幼稚园事件,不禁让我感慨,法律对儿少保障的不足,人X的扭曲,不敢想有多少的少儿,在暗角里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却不被发现,被枷锁。

    永远记得在安全屋录影的时候,对着电视机和摄录机,一遍又一遍讲述被伤害的经过,不能用「他」,要说出对方的全名,每一句都是一种酷刑般的存在。而对司法的心寒,是对方请了私人律师一遍又一遍在庭上攻击只有十二岁的我们,就算没有面对面,就算只是在小房间对着电视机和摄录机,但跟当面被T0Ng刀没有区别。

    我从安全通道离开的时候,经过法官们的休息室,他们在秀着互相名贵的新皮鞋,那快乐的模样跟我痛苦的心形成了讽刺的对b。

    五年的刑期,扣除守行为和法定假期,不过两年多,那些人只需要两年多就释放,重新做人,可是受害者赔上的却是一辈子,一辈子都活在噩梦中。时至今日快二十年过去,我仍然会梦见他们,梦见李叔、梦见穆华、外婆、姨妈,他们像是我的影子。

    世界上太多穆华了。我希望,这些小孩长大後,都可以有能力自己选择人生,能长出他们的翅膀,血缘无法选择,但未来可以。

    虽然好像是奢望,说不定哪一天,一切真的就成真了。

    我在十一月份复发了,现在正和忧郁症共存,对於世界是灰sE这件事,我无法选择。

    认识新的朋友时如果被问起手上密麻麻的疤痕,也会跟他们分享我的故事。每次听故事的人都会觉得我太淡定了,其实说的时候还是会声音发抖和心跳加速,只是幅度小到几乎察觉不了。我知道那些噩梦那跟海岛的回忆一样,是不会再上演的事,过去美好的丑恶的都不会再发生,只是还是会痛。

    我觉得卓惠晴是幸运的,因为她有岑乐琳和陆加易,遇过陈玉洁和李可婷。

    在我的世界里,他们永远留在海岛上,没有参与我的往後人生。时间虽然过去很久,也许十年、二十年,我庆幸,後来我也偶尔遇见一些很好的人,他们填补了我心中的空缺,虽然有的成为了曾经或新的伤口。当然了,最大最深的缺口,需要你自己来补。

    这也许并不是会让你喜欢的故事,它混乱、崩溃、血腥、现实、不浪漫、不快乐??我总是说如果写作生涯中一定要完成一个故事才能结束生命的话,那一定是这一本。

    现在我写完了,也就放下了心头大石。

    以往总是不想把写得那麽复杂,只是年龄渐长,总归单纯不起来,更何况经历的缘故,更无法写出童话般的Ai情。我其实不相信Ai情,我不安、多疑,随时准备离开每一段关系,我想也许,某程度我并不相信人X与世界,可是我会尝试去相信,还是有少部份良善的人,我愿意在能够止损的情况下与他们建立关系。

    世界虽然没有童话,现实也许非常残破,但希望你看到这里,仍然有一点点想要面向世界的希冀。

    乐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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