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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慎行立刻点点头,顾锦言便满意地拿起碗筷和空盘,准备开始收拾,温慎行却伸手按住了他打算拿起的那个盘子,抬头直直对上了他惊愕而不解的眼神。

    见他停下动作,温慎行连忙飞快动笔,潦草得勉强能读的字迹说:我来收拾吧。

    顾锦言脸上的讶异逐渐变成了质疑,最明显的就是他只挑起了一边的眉。温慎行立刻又在纸上写道:我洗好碗给你检查,保证做到符合你的标准为止。

    就算只差了六岁,顾锦言还是擅自把他在温慎行脸上看到的坚持与些许倔强擅自称作了孩子气。他松手放下碗筷妥协时其实不抱任何期待,但当温慎行站在厨房门口,朝着他跺了几下脚,他应着前去检查时,发现他居然完成得很不错。水槽边和流理台上没落下一滴水珠,抹布也好好地拧乾了才挂回去。

    同样令他意外的,还有他稍早回家时发现水槽碗架上洗得同样乾净的碗盘与厨房,还有後yAn台那叠整齐堆好了的纸箱。

    温慎行几乎完全没有触犯他写在本子上的那些禁忌。说是几乎,也只是因为顾锦言一处异常都没注意到,一切看来都和原本一模一样。

    他没有多作回应,只是朝着温慎行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厨房,还顺手关了灯。

    顾锦言原本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提出监护权声请、在判决书上签字、亲自去接温慎行过来还帮他搬家的。可是除了生活里突然多了个人,让他有些不习惯之外,和温慎行一块生活其实或许不会像他当初所想的那般,是场彻头彻尾的大灾难。

    ***

    晚餐後,温慎行回到自己的房间,顾锦言则是一头栽进了画室里。

    温慎行已经休了两周的丧假,这个周末过後他就得回学校上学,到了月底就是暑假。他在房里为了准备期末考读了一会儿书,直到临近午夜,他打算在ShAnG睡觉前去刷牙时出了房间,看见画室的房门微微敞开,里头的灯居然还亮着。

    顾锦言耳朵听不见,却对振动敏感得很。有几次温慎行叫他时跺脚的力道轻了些,顾锦言却依然能准确地朝着他的方向扭头。温慎行怀疑就跟他躺在床上也能听见房间外的动静一样,顾锦言多半也能透过振动得知他的一举一动。

    为了更清楚地传递振动,顾锦言家铺的全是木地板。温慎行放轻了脚步出去,经过了浴室门口却过而不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画室门口,朝里面瞥了一眼。

    门缝开得不大,但足够让温慎行看见顾锦言的背影和他面前画架上的帆布。他知道顾锦言很瘦,却没想到他的背影更显瘦削,执着铅笔的左手在白灯下更显苍白。

    他在庭审时知道了顾锦言是画家,还在启聪学校兼差当美术老师,因此他在看见房间里堆着的那些美术用书与用具,还有到了半夜还在画画的顾锦言时并不意外。

    他只是很难想像顾锦言这样的人是怎麽活在世上的。在哪里出生长大、从前是什麽样的小孩、上学时是怎麽样的学生??温慎行一向擅长观察,却发现他看不透顾锦言,甚至想像不出这个人是如何走到今天。

    温慎行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想看出顾锦言在画什麽,却因为草稿的铅笔痕迹太淡、他站的距离太远而作罢。

    回到自己的房间,温慎行同样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关了电灯後躺ShAnG。

    他的床边就是一扇面着中庭的窗。温慎行通常不会在睡觉时拉上窗帘,他喜欢伴着窗外的景sE入眠,无论是晴朗的夜空还是Y郁的雨夜,看得见外头令他感到安心。

    今晚天气很好,月sE明亮。温慎行在闭眼尝试入睡前拿过了床头柜上那本顾锦言给他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就是那字迹潇洒,内容却不那麽潇洒的十来条遵守事项。温慎行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边看就边皱起了脸,看完最後一条後轻叹了口气,把笔记本阖上。

    他打算把笔记本放回床头柜上时,拇指在塑胶封面的边缘摩挲到了布的触感。他知道有些便携笔记本会设计笔套,还会配上一枝和笔记本尺寸相当的笔,方便随时使用。

    顾锦言好像是把这本笔记本给他了,却打从一开始就是没有笔的。可温慎行不觉得顾锦言是会把配套的东西拆开来用,甚至弄丢的人。

    他把整本笔记本重新翻了遍,除了写着遵守事项的第一页之外全是空白的,纸张的边缘有点泛h,看起来有点年纪了。

    从房屋的装潢、摆设,以及屋内各种生活用品看来,温慎行觉得顾锦言要不是什麽极简主义者,就是极致的强迫症或洁癖。他的家里没有一样非必要品,甚至宛如想把屋主的洁癖与强迫症温慎行擅自从那十几条规矩里归纳出的结论展露无遗似地缺乏生活气息、一尘不染到令人蹙眉的地步,几乎可以说是什麽都没有。

    虽说温慎行没见过顾锦言的卧室与画室——这个家里只属於他的个人空间,他依然觉得顾锦言不像是会收着好端端的笔记本不用,纸张都发h了才终於拿出来写的人。一是他何必拿着能用的东西却不用,二是他何必留着老旧无用的东西,除非这东西对他有特殊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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