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舍我其谁(1/2)
食宿问题解决了，步临飞也真正歇下来，他刚沐浴完，拎着吹风机在床头墙边寻cHa座。
旅店内部机能改良得具现代化，外观却仍存古典韵味，像旧时的客栈，连房内安的都是木制上悬窗，玻璃还是海棠花的样式。
除却街外的灯笼摇曳着光，繁华的烟火气早随夕yAn落地息偃，步临飞按部就班地给自己吹乾了头发，套上乾净的换洗衣物，一切闲置下来後，他捏着手机想规划明日行程。
夜里大家下了班、下了课，白天疏於交流的，便噔噔成为手机社群软T的提示音，从前的高三班群、别的城乡的朋友，还有母亲也给他传了封简讯：临飞，关於你上次和妈妈说的，你祖父那边的事，後来我问了下爸爸，他说他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你祖父祖母b较喜欢清静，爸爸成年搬走後就没有很常联络了。
步临飞并不意外，他回覆道：原来是这样。我在新的地方都安顿好了，你和爸爸都要保重，不要太晚睡。
都市是彻夜灯火通明的不夜城，他的家乡和这城郊外的观光小镇却是依日头升落为作息，晚上十点，他看见母亲还即时传着简讯，不住叮咛。妈，我睡了，晚安。
……
话是这麽说，步临飞是一点困意皆无，换在平常该抱衣而眠的时刻，明明他是不认床的人，居然会在外地的旅店睡不着。
不若下楼透气？他想了想，又翻身而起。
步临飞自房中走出，下楼时动静放轻，本身是谨遵教养的X子。夜深外出，也该为他人着想，不捣出太大的声响。
转角的大门与外墙隐约现形的火光，那种窸窣的震荡在空气中传播，步临飞有些疑惑，难不成是有人在玩烟花？
——手持h符的少年默念咒语，眉眼肃穆，冷白的手臂一撇一曳间使符无风自燃。喻漆成低喃几句，视线随腾空炸作光辉的赤朱墨迹挪移，暗夜为幕，金红的焰火滚滚向着远方。
「如此一来，引方既成，我的符散出去了，那些需要帮忙的自会找上门来。」
喻漆成的符纸燃後无灰，仅是化成清浅的草木味淡香弥漫空中，绵延播远，他将剩余的符纳回兜里，一转身便撞见神情微诧、伫於门旁的步临飞。
「你什麽都没……」喻漆成心直口快，话一出口，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即便步临飞说没看见，他心里又真正信任几分？
「可能、不能如你所愿了。」步临飞起初愣怔，但再假装无事未免像骗孩子，於是他选择姿态坦荡。「符纸燃烧起来了，你这是……在做什麽仪式吗？」
「……算是吧，但这不是什麽邪教仪式，我也不是在招鬼，嗯……怎麽说呢。」少年大抵是第一次烧符被抓包，此时尴尬得浑身别扭，他像只被静电惹得毛都竖起的猫，百般警戒又敏感地盯着步临飞。「反正不是坏事，对人类没有影响。」
「这样啊。」步临飞颔首，见好即止。
喻漆成沉默。
一般人遇上这种状况不该惊慌失措吗？他这就不问了？明天一早会不会报警抓他封建迷信、妨害营业？
「你……下午和我聊了那麽多，话里话外又担心我是个小孩子，现在你看到这个场面，你竟然无动於衷啊。」
步临飞失笑，还以为他会长篇大论澄清，毕竟语气那样犹疑，没想到是怕他受惊吓。
符尽之处不留残痕，若非他确定先前所见是板上钉钉、不可磨灭，他也许会怀疑自己眼花，错将路灯稀微的光视为符火。
「我当然会好奇，就像我刚才正在想你做这行，是天师还是道士，亦或两者都不是？」步临飞轻哂，「我对这些还挺有兴趣的，只是怕你不知道怎麽解释，会让你为难。你如果不愿意说，我也出来透过气了，分别之後不会特地查你底细，深掘这些。」
喻漆成瞧他模样不似作假，半松了口气。「嗯，两个都不是你说的。身分上会更偏向你所谓的天师，常人认知中天师身怀法力，道士技多而不JiNg，我的存在……你是为了什麽而来？单纯旅游？」
套话呢，这麽直白。
步临飞道：「我是来找某种文字的起源和走访一本书中的旧地。」
「你已经入了门，我和你说太多对你没有帮助，不过你还没有相关的知识，我说的东西你得斟酌要听多少，记得初心是最重要的。」
「我是喻家的除妖师，名喻漆成。世有万物，人、鬼、神、妖与不在此限的其他东西，我虽然是除妖师，但除妖师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将妖赶尽杀绝。」
「最近我们收到一些消息，上报的人指出有不肖的除妖师商人在倒卖妖兽，以此牟利。其实……我不是来走亲戚的，只是当时不便和你说详情，你也听到了，说这些不如编个好听又简单的理由。」喻漆成笑了声，人倚上了梁柱，语重心长：「人以群分，有品行优良的人，也就会有行迹恶劣的人，我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指责他们都是不好的，可现在出了这种事，我得来看看。」
步临飞听得入神，业已知他意图，亦对喻漆成所提有
旅店内部机能改良得具现代化，外观却仍存古典韵味，像旧时的客栈，连房内安的都是木制上悬窗，玻璃还是海棠花的样式。
除却街外的灯笼摇曳着光，繁华的烟火气早随夕yAn落地息偃，步临飞按部就班地给自己吹乾了头发，套上乾净的换洗衣物，一切闲置下来後，他捏着手机想规划明日行程。
夜里大家下了班、下了课，白天疏於交流的，便噔噔成为手机社群软T的提示音，从前的高三班群、别的城乡的朋友，还有母亲也给他传了封简讯：临飞，关於你上次和妈妈说的，你祖父那边的事，後来我问了下爸爸，他说他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你祖父祖母b较喜欢清静，爸爸成年搬走後就没有很常联络了。
步临飞并不意外，他回覆道：原来是这样。我在新的地方都安顿好了，你和爸爸都要保重，不要太晚睡。
都市是彻夜灯火通明的不夜城，他的家乡和这城郊外的观光小镇却是依日头升落为作息，晚上十点，他看见母亲还即时传着简讯，不住叮咛。妈，我睡了，晚安。
……
话是这麽说，步临飞是一点困意皆无，换在平常该抱衣而眠的时刻，明明他是不认床的人，居然会在外地的旅店睡不着。
不若下楼透气？他想了想，又翻身而起。
步临飞自房中走出，下楼时动静放轻，本身是谨遵教养的X子。夜深外出，也该为他人着想，不捣出太大的声响。
转角的大门与外墙隐约现形的火光，那种窸窣的震荡在空气中传播，步临飞有些疑惑，难不成是有人在玩烟花？
——手持h符的少年默念咒语，眉眼肃穆，冷白的手臂一撇一曳间使符无风自燃。喻漆成低喃几句，视线随腾空炸作光辉的赤朱墨迹挪移，暗夜为幕，金红的焰火滚滚向着远方。
「如此一来，引方既成，我的符散出去了，那些需要帮忙的自会找上门来。」
喻漆成的符纸燃後无灰，仅是化成清浅的草木味淡香弥漫空中，绵延播远，他将剩余的符纳回兜里，一转身便撞见神情微诧、伫於门旁的步临飞。
「你什麽都没……」喻漆成心直口快，话一出口，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即便步临飞说没看见，他心里又真正信任几分？
「可能、不能如你所愿了。」步临飞起初愣怔，但再假装无事未免像骗孩子，於是他选择姿态坦荡。「符纸燃烧起来了，你这是……在做什麽仪式吗？」
「……算是吧，但这不是什麽邪教仪式，我也不是在招鬼，嗯……怎麽说呢。」少年大抵是第一次烧符被抓包，此时尴尬得浑身别扭，他像只被静电惹得毛都竖起的猫，百般警戒又敏感地盯着步临飞。「反正不是坏事，对人类没有影响。」
「这样啊。」步临飞颔首，见好即止。
喻漆成沉默。
一般人遇上这种状况不该惊慌失措吗？他这就不问了？明天一早会不会报警抓他封建迷信、妨害营业？
「你……下午和我聊了那麽多，话里话外又担心我是个小孩子，现在你看到这个场面，你竟然无动於衷啊。」
步临飞失笑，还以为他会长篇大论澄清，毕竟语气那样犹疑，没想到是怕他受惊吓。
符尽之处不留残痕，若非他确定先前所见是板上钉钉、不可磨灭，他也许会怀疑自己眼花，错将路灯稀微的光视为符火。
「我当然会好奇，就像我刚才正在想你做这行，是天师还是道士，亦或两者都不是？」步临飞轻哂，「我对这些还挺有兴趣的，只是怕你不知道怎麽解释，会让你为难。你如果不愿意说，我也出来透过气了，分别之後不会特地查你底细，深掘这些。」
喻漆成瞧他模样不似作假，半松了口气。「嗯，两个都不是你说的。身分上会更偏向你所谓的天师，常人认知中天师身怀法力，道士技多而不JiNg，我的存在……你是为了什麽而来？单纯旅游？」
套话呢，这麽直白。
步临飞道：「我是来找某种文字的起源和走访一本书中的旧地。」
「你已经入了门，我和你说太多对你没有帮助，不过你还没有相关的知识，我说的东西你得斟酌要听多少，记得初心是最重要的。」
「我是喻家的除妖师，名喻漆成。世有万物，人、鬼、神、妖与不在此限的其他东西，我虽然是除妖师，但除妖师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将妖赶尽杀绝。」
「最近我们收到一些消息，上报的人指出有不肖的除妖师商人在倒卖妖兽，以此牟利。其实……我不是来走亲戚的，只是当时不便和你说详情，你也听到了，说这些不如编个好听又简单的理由。」喻漆成笑了声，人倚上了梁柱，语重心长：「人以群分，有品行优良的人，也就会有行迹恶劣的人，我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指责他们都是不好的，可现在出了这种事，我得来看看。」
步临飞听得入神，业已知他意图，亦对喻漆成所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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