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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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宴会的水深火热中救出来?连句谢谢也没有……真是个人情淡簿的社会。“我要吐了!”顾而康脸部开始抽搐。
 车子行进中,她居然还转过头来看他……天啊。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注生娘娘、十八王公……啊啊,车子快冲向山崖──就在顾而康想发出惊叫时,四个价值数十万的轮胎和地面擦出吱响,以千均一发之势停在崖边。
 前头的车身有三分之一悬空,强劲的车尾风让几颗碎石滚滚翻落崖下。随后,尧舜安轻巧地按开中控锁,顾而康虚软的身子便顺着自动打开的车门,狼狈地滑落在地。
 尧舜安下车,长发飞扬,双臂倚在车顶。“唉呀,我突然忘记了,坐我车的人,少有不吐的。”今夜的风吹得人很舒服。
 风吹得她发丝翻飞,姝丽的娇颜因月色显得皎艳芳清。“在美国有人说,失恋的第一天,会有三件倒霉事。
 现在想想,好象是真的。”她没看那窝在草丛边吐得惨凄的失恋男,更无同情心。在她的世界里,每个男人都是强者。
 外公、爸爸、亲威、历任男友……就连再不济的表弟范承镇,至少也有远走他乡的勇气。她越想越觉好笑,索性也不虐待自己的大笑出声。
 “至少现在你可以安三分之一的心了。”听见串串铃朗笑声,虽然顾而康吐得呕心扯肺,但也没晕过去。“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是人呀?!”“我当然是人,很优秀的那种人。”她大言不惭。
 “我看完全相反。你在纽约想自杀的时候,我可没这样安慰你。”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那时他像个老人,从上帝创世纪之初如何伟大,绕回蝼蚁尚且偷生的大道理,在她耳边谆谆善诱。
 她则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后来还是她先离开,他才安心离去。
 
 
 “谁说我当时是要自杀的?”“难道……”不是吗?把自己冻毙,和这个世界说byebye。“拜托,会有人用那种方式轻生吗?那顶多只会让自已的体温降低,再丢脸至极地被行人送去医院罢了。”“那你干嘛大冷天的把脸藏进雪里?”“我只是想试试把脸埋雪堆是什么滋味而已,就这么简单。
 谁知道你鸡婆多事。”其实哪有什么滋味可言,不就是冷嘛,冷到整个人皮皮锉,冷到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很值得多采多姿的活下去。“我鸡婆多事?”顾而康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
 “纽约呀……”尧舜安没有理会他,眼神径自变得缥缈。“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有没一亿万年?”哈,他终于逮着她的语病。
 “你这人肯定没感情。才两个月前的事,这么快就忘记。”“该忘的人,记着对我有什么好处?”尧舜安不以为然地哼道。
 顾而康站起来,眼眸一暗,“说的也是。”别人的坚强洒脱,无疑是在他作痛的心口又洒上一把盐。难道痴心也错了吗?爱一个人错了吗?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面纸,背过身拭去嘴遏秽物后,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
 他传统,也感性,才会没头没脑没运用逻辑的以为她要自杀。最后成就了一桩笑话,也没见人感激。
 她好象听到哭声……尧舜安顿感血液袖被打进几千加仑的兴奋剂。她从小到大没见男人哭过!于是她莲步轻移,悄悄潜近,在顾而康身后探头探脑。
 “你怎么了?该不会刚才大吐特吐的时候,小鸡鸡被莫召的动物攻击吧?”她终于知道电视剧里的婆婆为什么老要虐待媳妇了……真是令人充满快感呀!“去你的!”顾而康丢来一句,再转回头去。“没想到我神功盖世,居然能让你造这个文艺男开始骂粗话。”那颗本来是要仰天长啸的男性头颅,最后却峰迥路转地停靠在尧舜安的肩胛。
   任凭尧舜安情场经验丰富,也没料到顾而康会抱着她抽噎。大概是真的打击太大了。
 男人边哭,还不忘吟诗。“呜呜……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唔唔……对呀对呀!”尧舜安吞声忍笑,闷得差点得内伤。世上怎会有这种奇人异士?!难怪早先范承欢的眼神闪闪烁烁──她定是在想,如果被她知道自已的追求者是这等怪胎,她宁愿一头撞死!“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这小子大概重度智障地以为她也感同身受的哭了,遂又吟起诗来。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就尽情流吧,我是欲语先狂笑呀!”尧舜安终于破功笑出来。知道被戏耍了的顾而康,推开花枝乱颤的娇躯,火速生回车上。
 只是,上一秒还气慨万千、瑞气千条地甩上车门,下一秒惨绝人寰的叫便扬起──“呜呜……”顾而康牙齿打颤,颤巍巍地将那根被夹在车缝的小指头营救出来。老天爷似乎还觉得他不够可怜,旁边不断传来狂笑声。
 “哈哈哈……你不要笑死我好不好?干脆我帮你实现第二次不幸,早死早超生──嗯,我川知道你接下来要念……只恐红色跑车里,载不动,许多笑。哈哈哈……”乱改李清照的词之后,尧舜安笑倒在顾而康怀里。
 “你能不能笑得好看一点?”顾而康含着指头,哀怨又鄙视地看她。奇怪,他怎么会惹上这位瘟神?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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