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翡翠（4）(1/2)
如果不是跟着欣悦姐光顾蕾娅所在的摊位，我还不知道翡翠有这麽多种。欣悦姐挑了只白绿相间的手镯，店员说那个品项叫「白底青」。欣悦姐试戴後，尺寸却太小。
她接着挑了另一只，白sE的底，间杂着黑sE条纹或sE块，店员说那叫作「乌J」。她试戴了一下，确认是戴得上的，又脱下来交给蕾娅。
蕾娅看着手镯，眼里透出深邃的空灵。我不记得其实根本就没注意听她在其中看到了什麽样的内在。她始终无视正饱受煎熬的我，甚至不愿意斜眼瞄我一下。
欣悦姐再度戴上手镯，当着蕾娅的面，问我好不好看，我想我应该是说了「很适合你」之类的话。我真正想说的是，怎样都好，快点买一买，让我离开这里。
店员找钱给欣悦姐，我看见蕾娅低着头，脸上的冷YAn、高傲，波澜不惊。这时，一对情侣来到摊位前，她亲切地招呼他们，宛如欣悦姐跟我并不在场。
「真是可Ai的前nV友。」
欣悦姐说完这句话，就将蕾娅抛在脑後，不再提起，也不理会我的yu言又止，吱吱唔唔。
我们又逛了几个摊位，她碰到认识的摊商，就跟对方多聊几句。
卖木制梳子的、卖旧书的、卖二手钢笔的，他们如同卖饼乾的nV人，时不时以「哦？所以现在你是跟这个小伙子在交往吗？」的眼神看着我。
走到那排摊位的尾巴时，欣悦姐的手机响了。公司的人打来，说有状况要她亲自处理。她跑着离开时，用戴着乌J手镯的左手对我挥手道别，叫我等她一下。
摊位的尾巴转过去那边，放了一个人形立牌，显眼又碍眼。我等到欣悦姐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才开始往回走。我的目的地，当然就是蕾娅的所在。
我觉得需要对她解释解释，那挽着我的nV人跟我是什麽关系。正当我这麽想，心里的另一个声音便说：睡过一次的人，啊不，是两次。说是另一个声音，其实还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在心里讪笑自己，而自我讪笑是懊悔的沃土。懊悔就要长大到占据我的整个心窝，把小绮跟欣悦姐通通都挤出去。
现在算不上说这种事的好时机。蕾娅正在气头上，而且她正在工作。按以往的经验，当她是蕾娅时，她不会把我当成男朋友看待，也不会我的nV朋友自居。
如今我们的关系悬在那里，她应该也不会把我当成前男友，也不会以前nV友的口吻对我说话。她会以第三人称的视角，以「前nV友」指称自己吧，这怎麽看都不是能够说心里话的状态。
但我管不了那麽多。我无法等到活动结束，她洗掉为了工作而画的妆，回复为小绮之後，再跟她谈论她所目睹的，我跟欣悦姐的拉拉扯扯。
我压抑不了恐惧，也压抑不了已被触动的情感。我告诉欣悦姐，我还需要更多时间来厘清自己的想法，简直是自欺欺人，可笑至极的轻描淡写。
要不是让蕾娅撞见我跟欣悦姐状似亲密，我竟然还不愿意承认，我之所以需要更多时间，为了不是厘清那早就厘得不能再清的思绪，却是为了想出一套拒绝欣悦姐的说词。
我不想让欣悦姐失望，但我必然会让她失望；我不想伤害欣悦姐，但我必然会伤害她。她是个好人，也是个好nV人，但她不是我的。
我们没有解锁什麽命定的条件。我对她有一点喜欢，显然她喜欢我更多一些，或许是多很多。这不是我真正想要的，而我想要什麽，已不待言明。
我怀着恐惧、懊悔，以及复合的想望，穿过渐渐多了起来的人群，往回走向蕾娅的所在，眼前的一幕却令我头皮发麻。
理当被员工叫去处理什麽突发状况的欣悦姐，竟在都柏林玉石的摊位前面，不知道跟蕾娅在说些什麽。
她们的对话有来有往，雷娅脸上一如以往地冷YAn、高傲，欣悦姊则面带微笑。不久之後，我转换职涯，开始跑业务，在若g客户上看到类似的笑容，那表示「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那微笑透露着和善，也意味着就事论事、公事公办。
我当时还不了解那笑容的意义，但我知道，她们只有一个共通的话题，那就是我。
不，不可以，不能再让她们继续聊下去！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金属戒圈镶着一颗橄榄石，温润通透的翠绿，就跟我在梦里看到的光一样。我将戒指拿在手上，跑到摊位前，抓起蕾娅的右手。
这动作吓到了欣悦姐，摊位内外的两名店员也吓到了。至於蕾娅，她有些生气地看着我，却也不打断我。
我趁着任何人都来不及质问或阻止，将戒指套到蕾娅的中指。
蕾娅看着手上的戒指。她咬着下嘴唇，冷YAn、高傲开始崩解，像动画里戴着面具的角sE，遭到强大的外力冲击，面具随之碎裂、剥落，露出真面目那样。
她抬头看着我，两行泪水涌出，沿着脸颊流下来。
这一刻在我面前的，已不再是冷YAn、高傲的灵媒，却是那个不高也不矮、不瘦而微胖，吃
她接着挑了另一只，白sE的底，间杂着黑sE条纹或sE块，店员说那叫作「乌J」。她试戴了一下，确认是戴得上的，又脱下来交给蕾娅。
蕾娅看着手镯，眼里透出深邃的空灵。我不记得其实根本就没注意听她在其中看到了什麽样的内在。她始终无视正饱受煎熬的我，甚至不愿意斜眼瞄我一下。
欣悦姐再度戴上手镯，当着蕾娅的面，问我好不好看，我想我应该是说了「很适合你」之类的话。我真正想说的是，怎样都好，快点买一买，让我离开这里。
店员找钱给欣悦姐，我看见蕾娅低着头，脸上的冷YAn、高傲，波澜不惊。这时，一对情侣来到摊位前，她亲切地招呼他们，宛如欣悦姐跟我并不在场。
「真是可Ai的前nV友。」
欣悦姐说完这句话，就将蕾娅抛在脑後，不再提起，也不理会我的yu言又止，吱吱唔唔。
我们又逛了几个摊位，她碰到认识的摊商，就跟对方多聊几句。
卖木制梳子的、卖旧书的、卖二手钢笔的，他们如同卖饼乾的nV人，时不时以「哦？所以现在你是跟这个小伙子在交往吗？」的眼神看着我。
走到那排摊位的尾巴时，欣悦姐的手机响了。公司的人打来，说有状况要她亲自处理。她跑着离开时，用戴着乌J手镯的左手对我挥手道别，叫我等她一下。
摊位的尾巴转过去那边，放了一个人形立牌，显眼又碍眼。我等到欣悦姐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才开始往回走。我的目的地，当然就是蕾娅的所在。
我觉得需要对她解释解释，那挽着我的nV人跟我是什麽关系。正当我这麽想，心里的另一个声音便说：睡过一次的人，啊不，是两次。说是另一个声音，其实还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在心里讪笑自己，而自我讪笑是懊悔的沃土。懊悔就要长大到占据我的整个心窝，把小绮跟欣悦姐通通都挤出去。
现在算不上说这种事的好时机。蕾娅正在气头上，而且她正在工作。按以往的经验，当她是蕾娅时，她不会把我当成男朋友看待，也不会我的nV朋友自居。
如今我们的关系悬在那里，她应该也不会把我当成前男友，也不会以前nV友的口吻对我说话。她会以第三人称的视角，以「前nV友」指称自己吧，这怎麽看都不是能够说心里话的状态。
但我管不了那麽多。我无法等到活动结束，她洗掉为了工作而画的妆，回复为小绮之後，再跟她谈论她所目睹的，我跟欣悦姐的拉拉扯扯。
我压抑不了恐惧，也压抑不了已被触动的情感。我告诉欣悦姐，我还需要更多时间来厘清自己的想法，简直是自欺欺人，可笑至极的轻描淡写。
要不是让蕾娅撞见我跟欣悦姐状似亲密，我竟然还不愿意承认，我之所以需要更多时间，为了不是厘清那早就厘得不能再清的思绪，却是为了想出一套拒绝欣悦姐的说词。
我不想让欣悦姐失望，但我必然会让她失望；我不想伤害欣悦姐，但我必然会伤害她。她是个好人，也是个好nV人，但她不是我的。
我们没有解锁什麽命定的条件。我对她有一点喜欢，显然她喜欢我更多一些，或许是多很多。这不是我真正想要的，而我想要什麽，已不待言明。
我怀着恐惧、懊悔，以及复合的想望，穿过渐渐多了起来的人群，往回走向蕾娅的所在，眼前的一幕却令我头皮发麻。
理当被员工叫去处理什麽突发状况的欣悦姐，竟在都柏林玉石的摊位前面，不知道跟蕾娅在说些什麽。
她们的对话有来有往，雷娅脸上一如以往地冷YAn、高傲，欣悦姊则面带微笑。不久之後，我转换职涯，开始跑业务，在若g客户上看到类似的笑容，那表示「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那微笑透露着和善，也意味着就事论事、公事公办。
我当时还不了解那笑容的意义，但我知道，她们只有一个共通的话题，那就是我。
不，不可以，不能再让她们继续聊下去！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金属戒圈镶着一颗橄榄石，温润通透的翠绿，就跟我在梦里看到的光一样。我将戒指拿在手上，跑到摊位前，抓起蕾娅的右手。
这动作吓到了欣悦姐，摊位内外的两名店员也吓到了。至於蕾娅，她有些生气地看着我，却也不打断我。
我趁着任何人都来不及质问或阻止，将戒指套到蕾娅的中指。
蕾娅看着手上的戒指。她咬着下嘴唇，冷YAn、高傲开始崩解，像动画里戴着面具的角sE，遭到强大的外力冲击，面具随之碎裂、剥落，露出真面目那样。
她抬头看着我，两行泪水涌出，沿着脸颊流下来。
这一刻在我面前的，已不再是冷YAn、高傲的灵媒，却是那个不高也不矮、不瘦而微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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