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鹅(3/4)
乌黑的长发被电容笔挽在颈后,脖颈曲线如天鹅般优雅。她穿着一身纯棉的居家服,宽松舒适,不显身材,却没让那冰山般冷而强y的气场融化分毫。
“你看看这个。”汪悬光说。
屏幕上显示着营销号打了大大水印的知乎截图。
——《不甘心的时候要怎么劝自己放下?》
10K+点赞的匿名回答如下:
我的小学同学、十几年的闺蜜是个舞蹈演员。漂亮,努力,专业很强。
去年四月,首席退役,舞团要重新选新nV主。
像娜塔莉的电影《黑天鹅》一样,她和团里的一位前辈争夺nV主角。
经过好几轮激烈的竞争,闺蜜拿到了这个角sE。可以预见的未来,她会成为芭蕾舞界的大明星,在全世界最有名的几个大剧院演出。
七岁那年,我和她在一个舞蹈班,老师压腿的时候,大家嚎得跟猪叫一样,只有她从来都一声不吭。我们练基本功都会弯手臂偷懒,也只有她,永远是最后一个放下手臂的人。
——她说她长大后要当舞蹈家。
——十六年后,她做到了。
她打败的那个前辈,已经28岁了,这是前辈的最后一次机会。
闺蜜跟我说,她忘不掉前辈离开练习室的背影。不管她没说出口的安慰有多真诚,也不能改不了她庆幸自己没有落败的事实。
她知道她迟早也会有这一天。
跳舞,是上山、到顶峰,然后下山的过程。
再杰出的舞蹈演员到了年纪也得退让。先让出“天鹅公主”的角sE,然后从“四大天鹅”,变成“四小天鹅”,最后成为背景中的“群天鹅”。
她不奢望花期无限长,只希望下山的那天,能说满足地一句,我已经看过那片风景了。
第二天,她要参加首席的告别演出。谢幕时,首席前辈会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观众面前,完成两代舞团首席的交换。
那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个晚上。
当时她还不知道,那也是她最后一个能睡得着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下着毛毛细雨。闺蜜去剧团外的便利店买豆浆,遇到了一个英俊的男人。
她跟我讲的时候,用词不是“帅哥”,而是“英俊的男人”。衣着低调,气质出众,光是往那儿一站,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闺蜜是个E人,主动去搭讪,对方也回应了她,他们聊得很开心。
前一天她才刚被选为新的首席,那天早上,她觉得遇到这个男人,是命运。
这时候,落选的那位前辈进了便利店,和我闺蜜点点头,从他们俩中间借过,去货架上拿护垫。
前辈没带伞,买完东西,冒着雨走了。
便利店是提供雨伞的,那个男人很绅士,追出去给前辈递伞。
但前辈没要。
那天晚上演出谢幕时,闺蜜被首席带到舞台边鞠躬,一眼就看见那个英俊的男人坐观众席里,微笑鼓掌。
他还送了十个花篮。
却不是给我闺蜜的。
而是给前辈的。
这是个回答“不甘心要怎么办”的提问的故事,大家应该都能猜到后续方向。
闺蜜一语成谶,果然是命运。
那个“英俊的男人”是个背景很深的京少,亲人在新闻联播里刷脸的那种。
前辈背靠大树,挤掉了我闺蜜,成了新首席,拿到了许多业内最顶尖舞蹈家做梦都不敢想的好资源。
闺蜜租的房子隔音不好,楼上养了只大金毛,一到凌晨就跑酷。
她打算当上首席,就换个贵一点房子,最好是在静安。
前辈和京少交往没多久,名下就有了一套租界的小洋房,价值好几千万,很快就会变成少NN。
我闺蜜一直没换房。
有一次周末,我陪她住,半夜起夜,发现她坐在客厅里,直gg地盯着天花板。
我叫她,她“嘘”我,让我仔细听——
咚!咚!咚!
楼上的大金毛从客厅跑到厨房,从yAn台跑到卧室。声音跑到哪儿,她就看向哪儿。
我不敢想,那些我不在的深夜里,她一个人坐在黑暗里,追着金毛的脚步声,心里的痛苦和不甘要怎么吞下去。
明明是她的首席,明明是她先遇见的京少。
要是那天早上,她买完豆浆没跟京少搭讪,说不定京少没等到前辈来,就离开了便利店。
又或许没有闺蜜搭讪,京少还站在窗边,前辈也不会从他们俩中间挤过去,那他就不会注意到前辈,首席还是她的。
我把已有的几十个回答都看了一遍,没有一个人的“不甘心”b我闺蜜的深。
所以,她是怎么放下的?
她杀了前辈。
拧下了几十颗螺丝,让前辈从高空跌落当场Si亡。
她的案子还没开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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