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_第一幅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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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每一堂社课,他们都会一起躲到顶楼画画。

    渐渐熟起来後孟冰雨终於敢流露出一点无伤大雅的小任X,b如她怕晒,只要当天yAn光大些,都会吵着要躲太yAn,拖着共用颜料的姜炎溪一起坐到背光的Y影里。

    这些幼稚的小脾气,是她在其他地方都不能展现的。

    对於转学生来说,在学校里不要惹任何麻烦,还要让原本就已经形成社交圈的同学接纳自己,保持低调、随和的个X是第一法则;对於寄人篱下的孩子来说,在阿嬷家也最好不要有任何存在感,不要有多余的情绪或需求,把自己当成透明人,才能躲开那些毫无缘由的谩骂。

    所以那些属於十四、十五岁孩子的敏感与无理取闹,孟冰雨只会在姜炎溪面前表现,也只有姜炎溪能接得住。少年不会因为她的脾气而疏远,却也不会因为她闹就随便妥协,这点让她更加安心。

    就像今天他没有理睬孟冰雨,懒洋洋靠墙坐着不动。

    「晒一下不会Si,你需要yAn光。」初冬的日照几乎没有温度,孟冰雨嘟囔着会晒黑,姜炎溪不怀好意把袖子卷起,伸到她手旁,夸张地张大嘴,「怎麽办,你真的b我黑呢。」

    姜炎溪根本也不是一开始她以为的沉默寡言,而是把力气都花在了杀伤力强大的讽刺上。

    孟冰雨面无表情提起画笔,把颜料涂到那片凝脂般的白皙上。

    姜炎溪马上cH0U回手,两人打闹间,没有拉好的毛衣下摆往上卷,攀爬在削瘦腰腹间的青紫痕迹落入孟冰雨眼里,一闪而过。

    他们同时愣住,姜炎溪很快拉好外套,挑起单边的眉,「别这样盯着我看,我会害羞。」

    但孟冰雨笑不出来,她伸手过去。

    姜炎溪强y地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加重语气,「孟冰雨,我没事。」

    「怎麽会没事?那些伤……」

    她也曾经有过类似的伤,她知道那是什麽,只有一种暴力会刻意挑选不起眼的地方下手──单方面的欺凌,例如家庭暴力。

    和许多邻里揣测的不同,当初对她施以暴力、动辄拿衣架或棍bAngT罚她的是妈妈,而不是被称做流氓的爸爸。父母离婚之後,爸爸带她搬到临海小镇,可是又因故犯罪入狱,只能把她托给久未来往的祖母照料。

    妈妈当初打她的时候,总是会避开手脚等容易被看见的地方,专挑腰背的部位动手。

    姜炎溪往後退了些,无意间牵扯到伤处,面sE微微一僵,「跟我爸吵架而已,这都是小伤,你不用这麽大惊小怪。」

    孟冰雨痛楚的表情融在h昏幽微的光里,姜炎溪撇开视线,终究没再挥开她伸来的手。

    她小心翼翼拉开衣服下摆,只望一眼便SiSi咬住唇,那些伤痕肿起约一指高,周遭青紫近乎发黑,纵横落在洁白的肤上,像被涂W了的废纸。伤痕之下,更多的是淡去的旧疤横亘,历历分明……绝对不是吵架能造成的伤。

    孟冰雨还没开口,就听姜炎溪难得和缓的声音,「别哭,画纸都弄脏了。」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流泪了,哽咽地抗议:「这种时候还管什麽纸啊!」

    冬日夕yAn下山得快,粉橘余晖摇摇yu坠攀在远方的海平线上,大片的黑暗逐渐浸染天空,姜炎溪的脸落在Y影里,彷佛下一秒也要被夜sE掩埋。

    孟冰雨骤然恐慌起来,眼前似乎又浮现母亲向自己举起藤条时的画面,「如果你真的出事怎麽办?这些伤根本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

    姜炎溪举起拳头给她看,那是她之前就注意到的、拳头击打东西後造成的伤痕,「我也不会只挨打呀,我会反击。只不过每次这麽做,他就会更加失控而已。」

    「你不报警吗?或者跟你其他家人说?」孟冰雨越说越遏止不住自己的想像,「哪天要是打出意外,你就这样消失了的话──」

    姜炎溪虚虚扣着她手腕,答非所问,「你想太多了,我不会消失,会好好长大rEn,也会一直跟你保持联络,我跟你约定好了。」

    「我要怎麽知道你不会食言?」等到他们都各自出社会,谁会记得这种儿戏般的承诺?

    就像她又Ai又恨的母亲离开她时,说的是等她长大後就会再相见。姑且不管她到底想不想再见到母亲,她也听得出这不过是搪塞的敷衍。

    无心再见的告别,实际上就等同於永别了。

    姜炎溪失笑,暖yAn把他JiNg致的笑容染得柔和,小小的虎牙看上去像慵懒的大猫,「我如果食言的话,就罚我一辈子不能幸福好了。」

    「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孟冰雨的泪腺莫名停不下来,索X把眼泪都蹭到姜炎溪的毛衣上。

    姜炎溪指尖点了些夕yAnsE的橘红,报复X地抹在孟冰雨脸上,害她看上去像古时候涂红脸的媒婆,「我画一幅画送你,你真的有够Ai哭,哭完才准看。」

    那天他们在楼顶待到很晚,晚到夕yAn早已下山,他们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在入夜後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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