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萍水一面女儿家情思魂断寒塘腿松(1/12)
原来那大汉刀刃尚距张天保颈项一尺之远时,谢云岳已飞身涌出,闪电之间,一掌推去。谢云岳掌力雄浑凌厉之极,那汉子怎禁受的起,当时惨嗥一声,身躯被掌力震飞甩向十馀丈外屋面之上,登时死去。 当下谢云岳面若罩霜,寒声道:「大人,此处非办案之地,还请回衙,小民随行,辩明是非。」知府惊得面无人色,一闻此言,正中下怀,答了声:「好。」勒转马头,谢云岳命张天保相随同行。到达府衙后,知府升堂而坐,谢云岳微笑道:「请大人回避左右,小民据实相陈。」知府正色道:「这是朝庭王法,焉可轻率。」谢云岳望着助下的玉蕊公子笑了一笑。 知府神色大变,挥袖撤去左右。谢云岳冷冷地在怀中取出一物,光华耀目,送至知府手中,沉声道:「大人详观此物,便知小民何人。」知府接在手中,细加审视,惶恐战抖,离座而起,送还此物后,取下冠戴跪下叩首道:「不知钦差大人驾到,下官知罪。」谢云岳起身笑道:「咱倘欲治你之罪,早该请出皇上的玉佩了,只求大人日后对公子多加管教,不可枉法胡为也就是了。」知府闻言不由宽下心肠,谢云岳又道:「贵府可有赛时迁其人,如有,可传来问话。」知府连声说有,快步而出,片刻之后,同着一个身材瘦小,步履轻捷,锦衣劲装汉子进来。 那汉子面色焦急走在谢云岳面前跪下,慌惊战颤。谢云岳冷笑道:「你可是赛时迁么?」那汉子獐头鼠目,形态猥琐,早是吓得面无人色,闻言连连叩头颤声道:「小人孙玉贵,赛时迁本是匪号,不敢大侠挂齿。」 谢云岳冷冷问道:「这柄剑从何处得来?」说时将肩上宝剑取下,在孙二贵眼前一伸。赛时迁抬眼一瞧,惶恐答称那日在荆山峡口镇上,遇上一老一中年人及一少女投宿客栈中,见少女肩上宝剑奇古,是柄前古宝刃,乃生觊觎,不想竟然侥幸得手。 谢云岳沉吟须臾,回面向知府笑道:「贵府暂将此贼收押在监,望贵府严加管束公子,三月之内不得外出,此后倘再闻公子恃势为恶,当心贵府前程。」知府脸色青白,诺诺连声。 谢云岳即与张天保扬长出食,知府飞步相送。跨出衙外,张天保坚邀谢云岳去他家中,谢云岳推称有事,须赶赴武当。 怎奈张天保坚持不允,连拉带扯将谢云岳拖至西门大街糕饼店内。店门紧闭着,张天保敲门道:「小霞,小霞,快开门,爷爷回来了。」须臾门内应了一声道:「爷爷回来了吗?」门呀地开启,只见一螓首峨眉一手执着一支红烛,玉立亭亭盈盈站在门内,双目红肿。 一年未见,张晓霞变得异常苗条秀丽,眼若秋水,肤若凝脂,不禁眼中一亮。张晓霞一见得谢云岳,不禁惊得倒退了一步,她只道玉蕊公子又来纠缠。 张天保笑道:「小霞,你再瞧瞧清楚,是什么人来了?」张晓霞黛眉微蹙,细细地睨了谢云岳两眼,只觉像似在何处见过,只是想他不起,不禁玉靥红生。谢云岳见状微微一笑,张晓霞只觉这笑容十分迷人,何况谢云岳英俊倜傥,不由小鹿撞胸,怦怦心跳,一颗螓首竟低在胸前,心说:「这人是谁?爷爷好没来由引来生人进入店中。」此时,张天保呵呵笑道:「蠢丫头,往常无时无刻的将恩公挂在口中,怎么一见反生分起来了。」说着,拉了谢云岳进入内面。 张晓霞闻言恍然省悟是谁来了,芳心大喜,急掩好门户,莲步匆促跟在两人身后。她被一种愉悦的情绪而感到从未曾有的兴奋,这是她有生以来首次有此感触。 少女的情感有着矛盾的两面,一半是脆弱,其馀的一半是无比的坚强。她自随祖父返回原籍,途中遇见其族叔在鄂北做那贩卖药材生意,便劝他们在均州落籍,以谢云岳赠金开设糕讲店。 邯郸道上一别后,那谢云岳英俊的相貌,倜傥的风度,爽朗的谈吐,就深深印入她的芳心中,不可磨灭,梦魂缭绕。她人长得美艳端丽,婀娜多姿,不久艳名四播,糕饼店利市十倍,到她店中市饼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言可知,但她虽艳如桃李,却冷若冰霜,从不假人以颜色。 传至玉蕊公子耳中,亲往一见,果然美若天人,于是千方百计以求,利诱胁迫无所不至。张晓霞表现得无比坚强,漠然不为所动,暗中则珠泪偷弹,自恨红颜命薄,人在情绪纷中,便不自禁地想到在邯郸道上被救一幕,她屡屡忖思:「如果再遇上他就好啦。」她明知是虚无漂沙的幻想,但却又不能不想他。 此刻,她真见着了谢云岳了,可是她疑心在梦境中?张天保去厨下张罗酒食去了,留下张晓霞谢云岳相对而视。桌上一支红烛,燃起了寻寸的火焰,微微摇晃着。 烛影摇红,四目相接,沉寂无声。张晓霞玉靥绯红,低垂蟀首,口噤不能出声。 谢云岳心无绮念,朗声问道:「姑娘,别来可好?」张晓霞头也不抬,漫应道:「托恩公福庇。」语音细弱犹如蚊蚋。谢云岳心绪纷歧,面对着张晓霞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两眼凝视在窗外,心头忖思,去武当时如何设词觅寻乐扬徒儿的下落,再一想到傅婉失落宝剑,不知忧急得成什么样子,雷二哥江湖阅历之深,仍着了三门鼠贼道儿。 张晓霞盈盈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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