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载发含齿负义良朋天夺其魄自吐蜮(9/10)
徒儿遵命。」眼珠向外一望,不见无量上人形影,心中起疑问道:「师叔祖呢?」明亮大师闻言,面上立时泛出重重优戚,长叹一声道:「为师自随你师叔祖返回插云崖后,你师叔祖镜为师调治半年才得全愈,不过你师叔祖在此半年期中,先天恶质慢慢消泯殆尽,渐悟己非。不久,师叔祖及为师无意中发现你师祖留下一份手谕,内云:「老衲无为上人自称曾降伏雪山人魔韦巽,费时几尽三载,才将其囚禁插云崖后洞地穴中,韦巽功力高不可及,老油曾对韦巽有言,百年内不可妄出地穴,出则必死无疑,须待悟澈佛理之后,期满百年,方可出穴,但老衲算出今年七月十五日,韦巽必谋蠢动出穴。 无量师弟,秉赋深厚,但恶极太重,终老衲有生之年,犹未能动化泯威。老衲一意得保全无量师弟之故,一即令他自悟己非,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再即是暗中使无量师弟制止韦巽出穴之想。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于致祥和或自重覆灭之极,只在师弟一念。」」「发现这对手谕时,已是七月十五日明,悉感后洞一阵猛烈撼震,为师与你师叔祖急奔去,只见后洞地面石块已被震飞,露出一大缺口。为师当时就欲下穴制止韦巽,被你师叔祖阻住,道:「无为师兄早有遗命,还是让我前去才是。」为师不能违抗,只得由你师叔祖下穴,三日后洞穴中仍是寂然无闻,为师担心你师叔祖安危,飞身下穴,却见韦巽与你师叔相相对盘膝而坐,虚空对掌,双方尽展平生真力,一丝不容分神,看来他俩只有落个两败俱伤了。」谢云岳闻言惊诧道:「计算起来,现在二人已对掌半月之久了,难道尚未见出胜负么?师父,你怎未想到助师叔租一臂之力呢?」明亮大师接着叹息道:「为师怎未想到,怎奈两人环身两丈之外,已凝成一片气墙,坚通钢铁,无从伸手,又恐一经助力,韦巽固然不保,但你师叔祖也不能全命,是以为师踌躇无计,每日飞身下穴三次,揣测有何化解之法,但每次均是知难而退。」说话时,明亮大师忧虑之容愈见沉重。 谢云岳想了一想,道:「可否让徒儿下得地穴,试试有无良策歼除韦巽。」明亮大师沉吟一阵,才道:「也好,为师令你下去,不过慎勿妄自出手,免得误伤你师叔祖性命。」谢云岳答道:「这个徒儿知道。」两人加快步至后洞,只见地面露出一丈许方圆缺口,谢云岳立于穴缘,凝目下望,黑呼呼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禁问道:「师父,由此至穴底究竟有多深?」明亮大师道:「约莫二十丈,以你的功力,展出「梯云纵」法尚不难出穴,韦巽本可出穴,但慑于师祖警言,心中不无疑忌,坐失良机,竟被你师叔祖绊住。」说着一牵谢云岳手腕,纵身跃下。但觉两耳风生,须臾同站地面。 谢云岳凝目一望,隐隐只见两幢黑影,宛若泥雕木塑,一动不动相对而坐。虚空生明,渐渐瞧得清晰,韦巽长年幽梦洞穴,毛发浓覆头面手脚,宛如人猿,两眼射出浓绿的慑人寒光,双掌平胸望前虚按着。 无量上人亦是双掌前推着,两眼垂竿,神色肃穆凝重。谢云岳伸手略略前推,只觉二种反震之力甚大,赶忙缩手,脑中一霎那间生出千百种念头,思忖有何化解之法。 他感觉平生之中从未有此艰巨之事,既需歼毙韦巽,又要保全无量上人,术无二用,不禁大感为难了。明亮大师只在一旁凝视着他,看出谢云岳够沉思,也就不去惊动于他。 忽然,谢云岳猛地触动灵机,暗道:「何不施展「菩提贝叶禅功」,无形无相,救人伤敌,只在运功入意念中?」心念既定,连忙盘膝坐下,默念经诀,神化其中,两掌则缓缓抬起。明亮大师瞧见谢云岳此种举动,心中大感惊异,但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只有静观情势变化。 韦巽倏感一阵柔风吹拂全身,心中不由暗暗凛骇,只觉这片柔凤渐渐逼束全身,愈来愈形沉重,犹若巨潮密涌,重过山岳,气血亦觉微现翻迸,不禁大骇,移目一瞥,只见一少年向自己虚空推掌。他大骇之下,心知再不反掌,必将坐而待毙,猛然生出两败俱伤毒念,喉间大喝一声,右掌加增十二成功力。 推向无量上人,左掌电飞一旋,迳向谢云岳擎去。只见谢云岳身躯猛然撼震了几下,哼了一声,盘坐之式仍然不动,却觉全身逼束的重力并未减轻,反而有增未已。 韦巽这一骇当真非同小可,索兴撤出右掌,一个变式,双掌往谢云岳推去。谢云岳目中突然暴射奇光,身形激射而出,凌空猛力下擎,洞穴中立时生出漩涡巨飚。 只听得一声大震,韦巽狂喝一声,身形翻倒,谢云岳被震飞坠落。明亮大师大吃一惊,只见无量上人倚在壁上,闭目运功调息,谢云岳仰面躺于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面色如常,只是一动不动。 韦巽挣扎欲起,明亮大师身形一跃,落在韦巽身前,待举掌下击。只见韦巽惨笑一声:「老夫片刻之后即将魂归地府,大师还要出手么?」明亮大师尚恐其中有诈,掌势未撤,两眼迫视着韦巽。 韦巽又惨笑一声,道:「无为老和尚真乃神僧,料定老夫必不耐等候百年之期,他说只要老夫一生出穴妄念,必死无疑,果为其言所中,老夫死也瞑目。」至此一顿,问道:「你是无为和尚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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