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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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蔡老板,应伯爵情绪有些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社会上那帮哥们给应伯爵取了个绰号:应花子。
 此时此刻扪心自问,还真的有几分形象。在报社混日子,西服革履,打条领带,皮鞋擦得贼亮,人模狗样的,也许在一般人眼里多少算个人物,可内中的酸甜苦辣,应伯爵心里最清楚。
 在报社,尤其是在《清河日报》这种类型的地方报社,每个人都是有广告任务的,广告部工作人员对外称广告部记者不用说了,即使是其他版的记者或编辑,也均分配有广告任务,或三五万,或七八万,最起码也得一万两万,可别小瞧了这些数字,对有能耐的人而言不算难,对于有的人来说,能拉到那笔广告收入也决非易事,尤其是那些爱犯小资毛病的臭知识分子,如果脸皮没有墙皮那般厚,如果自尊心象薄纸片那般薄,就只有等着扣奖金的份儿。回想自己在报社的成长过程,应伯爵心里有些儿酸楚,有一次同事们凑在一处喝酒,应伯爵喝高了,酒后精辟地总结说,他在报社的成长过程就是一个正直的文人蜕变成一个文化叫花子的过程。
 为那次喝高了酒,应伯爵付出了代价:报社头儿把他叫去谈话,批评他作为一名记者怎么能胡言乱语呢?知不知道报社是党的喉舌?云云。应伯爵低着头,以十分沉痛的姿态接受组织上的教育和帮助,打那以后,他便多了个应花子的绰号,从此也不敢再在敏感的政治话题上胡乱开口,平日说说荤笑话,讲几个荤故事,不仅无伤大雅,而且在报社十分盛行,从报社总编到刚进报社的小青年,谁都会讲几个经典的荤故事。
 众所周知,报社是产生荤故事最理想的温床,而经历了一番操练后的应伯爵,更是成了此中高手。应伯爵看着蔡老板那辆轿车远去的影子,站在那儿发了一会愣,然后很快调节好情绪,转身朝狮子街方向走去。
 第一个目标是李桂姐、李桂卿姐妹的丽春歌舞厅,前脚刚踏进门,立马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冲他叫道:“哟,是应哥啊,好久没见,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个应大记者吹来了。”说话的是姐姐李桂卿,一边说一边将身子凑拢,似乎刚喷过香水,香气袭人,应伯爵略略感到有点儿眩晕。他拍拍李桂卿的屁股,打趣地说道:“原来天天见面也没把应某人放在眼里,这么久不见,只怕该把应某人忘得一干二净了。”李桂卿说:“哪能呢,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应大哥。”说着猛劲儿朝应伯爵怀里钻,身子不停地扭捏,象条可爱的小泥鳅。
 闹过一阵,应伯爵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于是问道:“庆哥可在?”不提西门庆的名字还好,此刻一提到西门庆,坐在一旁的妹妹李桂姐哼了一声,站起来扭身朝里走,将没喝完的一瓶矿泉水重重一扔,正好砸在一扇玻璃窗上,白花花的玻璃碎了一地,李桂姐连头也没回,自顾自气冲冲地走了。姐姐李桂卿到底稳沉些,一边吩咐人赶紧打扫地上的碎玻璃渣,一边陪着笑脸对应伯爵解释:“桂姐她就是那么个火爆脾气,还望应大哥别见怪。”应伯爵接口说:“哪里的话,桂姐她这是爱的太深,能够理解,能够理解。”李桂卿抿嘴笑了笑,说道:“这死妮子,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说穿了也就一个坐台吧女,偏偏要去纠缠那些爱呀情的,也不管自己配不配。”应伯爵心想,毕竟不愧是姐姐,对世态炎凉看得透彻些,一个坐台吧女,只管坐台收银子便是,如果既收了客人的银子又要同客人讲感情,岂不是自讨没趣?嘴上却说:“如今的女孩子中,像桂姐这般讲感情的不多见了。”李桂卿凑到应伯爵耳边说:“应哥,你别光顾捡好听的话说了,桂姐这相思病害得不轻,有时候看她一个人闷坐那儿想心事,也怪可怜的。
 按说呢,桂姐打从十六岁起跟我一块泡在歌舞厅,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玩玩就玩玩嘛,认什么真?讲什么感情?没想到她鬼迷心窍,一门心思扑在西门庆的身上。我不知同她说过多少回,这样的感情不会有任何结果,可她压根不听,唉,人真是个怪物,明明不该去想的东西,却偏生要去想,有什么办法呢?不过应哥,碰上西门庆了请捎个话,叫他有空还是来丽春歌舞厅走走。”李桂卿一席话说得有些酸涩,像是动了真感情,应伯爵点点头,连声应道:“那是一定的。”
 应伯爵来到丽春歌舞厅,一为找西门庆,二也想趁机泡泡妞,冲冲在清河酒厂沾染的一身晦气。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歌舞厅平时欢乐的场面显得凝重起来,他也不好意思再提进包房泡妞的事,起身同李桂卿告辞。
   李桂卿堆着一脸的笑说:“今天不找个小姐玩玩?”应伯爵神情有些尴尬,心里仍有几分想留下泡妞的念头,嘴上却说:“改天吧,报社还有个会在等着我。”
 
 说完朝李桂卿丢个媚眼,小声道:“我还真舍不得亲亲桂卿呢。”应伯爵走出丽春歌舞厅后,本想转到潘金莲的阿莲发屋那儿去看看,不料刚走出几步,有人在背后拍他的肩膀,应伯爵回头一看,是十兄弟中的老三谢希大。应伯爵知道谢希大历来是吃软饭的主儿,小伙人长得帅,又是清河市歌舞团里数一数二的名星演员,尤其一手电子琴弹得棒极了,不少女孩儿对他青睐有加。
 可是谢希大的眼睛一般只盯着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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