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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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伯爵与桂姐的恩怨像官哥的童子尿一样,终归起源于那个小鸡鸡。妓女和帮闲是寒冷冬夜孤单的野猫和野狗,唯有紧紧依偎取暖才不会丧命。
 所以他们经常轻松说着普通人厌恶的狎语近似于伤人的脏话彼此调侃。可是猫毕竟是猫,狗毕竟是狗,两个行业的人也存在历史悠久的鄙视。
 妓女觉得自己凭劳动赚钱,帮闲们都是寄生虫。帮闲认为妓女张开大腿迎客人,没有羞耻。
 他们宁愿饿死,也不会让老婆出来卖。千百年来妓女们与帮闲们谁也不曾捅破这层窗户纸,同事一场,谁用不着谁啊?可是在西门庆为桂姐破处后的第七天,战争猝不及防的爆发了。
 一切都是因为那盏茶。那天西门庆十个结义亲兄弟中最要好的五个陪他泡妞,应伯爵、谢希大、孙寡嘴、祝实念、常峙节这位常兄弟是帮闲中穷光蛋的典范,将来会提到他的英雄事迹。
 西门庆一边与兄弟们聊天,一边搂桂姐在怀里,口对口喂酒。这时,李妈妈端上七盏茶,这个茶可有讲究:鲜红漆丹盘盛着,雪绽般茶盏,杏叶茶匙儿,盐笋、芝麻、木樨泡茶。
 应伯爵提鼻子一闻,馨香可掬啊!瞥眼看了看西门庆怀里陶醉的李桂姐,计上心来。“我给大家唱个曲儿,说说这茶的好处。”伯爵望着桂姐笑道。
 桂姐漠然看着应伯爵,心说应花子鬼心眼多,肯定猫着坏呢。“朝天子,我唱着来~这细茶的嫩芽,生长在春风下。
 不揪不采叶儿楂意为不包养桂姐就浪费了但煮着颜色大。绝品清奇,难描难画。
 口里儿常时呷,醉了时想他,醒来时爱他。原来一篓谐音,搂抱桂姐的意思儿千金价。”话音刚落,众人意味深长的呵呵直笑,这哪里是唱细茶的嫩芽,分明是调戏李桂姐嘛。
 桂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什么意思嘛,不就说我们糟人钱吗?有本事你也脱光了,让男人玩玩啊?正生闷气,却听谢希大说道:“一篓儿千金价?大官人花钱为的就是这一搂。听好了,我不会唱曲儿,给大家讲个笑话。”谢希大轻咳一声,“说有个泥瓦匠给一个老妈子老鸨子,谢希大不方便直说修院落,老妈子态度很差,气的这泥瓦匠偷偷把往外流水的阴沟堵死了。
 过了几天下大雨,老妈子家院子不出水,水缸都漂起来了。老妈子赶紧找到泥瓦匠,请吃饭,还给了一钱60元银子。
 于是泥瓦匠又偷偷将堵阴沟的砖头拿出来,院子里很快没水了。老妈子很敬佩,请教泥瓦匠,师傅是什么毛病?泥瓦匠说这跟你的毛病一样,有钱就流留没钱不流留”
 这个笑话简直是乒乓扇老鸨子的脸啊,正在斟酒的李妈妈想陪着笑,半天没笑出来,脸上的肌肉像被人硬扯开一般,臊的躲边上去了。众人爆笑,帮闲们最喜欢调侃老鸨子见钱眼开的劲儿。
 可是李桂姐在座呢,当时她刚出道,哪受这个气,纤手将酒杯摔在桌上,眼光横扫,甜甜笑道:“我也讲个笑话,送给再说的各位。说吧,有个神仙叫孙真人,有回想请客,自己懒得动,派座下的老虎去请。
 结果等啊,等啊,到了晚上了,只有老虎回来了。这孙真人就问,你请的客人呢?老虎说我从来不会请人,只会白嚼白吃人。
 呵呵呵~”全场寂静,只有桂姐挑衅的笑声。这回轮到乒乓扇帮闲们的脸了。
 但是,男人们的面子是碰不得的,揭人不揭短,应伯爵沉着脸:“这么说,我们兄弟一直白嚼你们的?行!掏钱,都掏钱!今天我们请客!”说着话,从头上摘下一个挖耳勺耳斡儿来,“看仔细了,银的!”
 
 谢希大也不示弱,拼了!往袖子里一掏,没钱,右边袖子里一掏too没钱。老谢一着急,一把撸下脑袋上带的镀金银网巾,放到称上一称,还不到一钱60元应伯爵、谢希大将目光投向祝实念,“兄弟,看你的了。”他们早就注意了,祝实念的袖子鼓鼓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祝实念一把伸进袖子,掏了个没洗的旧汗巾,恭恭敬敬交给应伯爵,“二哥,这是我全部资产。”应伯爵迟疑片刻,“兄弟,要不你拿回去自己用吧。”“二哥,收下吧,算三——”谢希大估计白送都没人要,改口道“二百文。”孙寡嘴腾的站了起来,伸手解裤子,西门庆笑道:“老孙,你要发疯怎地。”孙寡嘴解下腰上的白布裙,说道:“大哥,我这衣服,也能换两壶酒吧。”……众人无语,看他这实在劲也只好默认了。五个帮闲四个人为自己挣回了面子,只剩常时节了。
 事实证明,他也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儿,起身走到西门庆跟前,“大哥!人有脸,树有皮,我也是要脸的人!”随即弯下腰笑脸道:“大哥你借我一钱银子吧,成色银子质量差就行,大哥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呗。”几番拼凑,终于勉强置办了一桌酒席,因为买菜的钱不够,李家人还搭上了自家的小菜。可是应伯爵五人不愿意了,掏挖耳勺的时候,出于男人的自尊,掏完就后悔了,一个破自尊丢了十来年了,还捡它干嘛,浪费!五个人拧成一股劲,发誓要把拿出去的东西在饭桌上抢回来,诸位想想有这心何愁不成大事。
   酒菜上来,谁也没再说话。五个脑袋五张嘴,犹如蝗虫啃庄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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