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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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西门庆的灵位,它里面有些许幸福,又有无数个日子的孤独感伤,孟玉楼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某一刻,她甚至觉得这个名字只是个五官情感的路人甲。不管如何,孟三儿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毕竟转运的日子,你不曾关心我的忧伤,我何必浪费我的快乐。
 孟玉楼深深一拜,或许只是出于对死者的礼貌性尊敬。拜完看月娘的时候,孟玉楼的残存的欢喜登时被冲淡了,只见吴月娘在一旁,耷拉这脑袋,满腔悲愤的神情。
 孟三儿这个郁闷,拜托!这是我的喜事耶,您当丧事过了!虽是这样想,孟玉楼转过身有对月娘深深一拜,月娘紧闭着嘴唇,良久几滴泪珠落了下来,“孟三姐,你好狠。”孟玉楼心里也有些难过,相处五年姐妹怎能没有多少情意,上前拉住月娘的手,竟无语凝噎,却见月娘忍不住哭起来,“你走了,撇下我孤零零一个,和谁做伴儿?”孟玉楼不忍再听,想张口说话,一时忍不住眼泪哗哗留下来。突然,门外有纷纷脚步声,薛嫂没进门先笑嘻嘻道:“恭喜呀,恭喜,大喜的日子呵呵呵——”刚呵了三声,看见了西门庆的灵位,登时想不出来,脸上肉**两下,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西门家一家大小全都聚起来,一步步慢慢走着,送孟玉楼到了门口。薛嫂给孟玉楼盖上了红罗销金盖袱,又拿一个金宝瓶让她抱着想看明朝娶新娘子的快来啊随即搀扶着出了大门。
 孟玉楼看不到大门外面的情景,倒是月娘等人惊讶了,李知县果然想低调行事,一顶四人大轿,四对红纱灯笼,八个皂隶跟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更有意思的是迎娶的时间是:黄昏。
 好嘛,比黄昏恋还低调。尽管如此,起轿上了大街之后,围观人群还是慢慢多了起来,李知县本来的意思,趁着人们忙活一天,累的不行,夜深了还有宵禁,大街上也就清净了。
 他哪知道,累了一天正想寻摸的事瞧瞧,一声喊:快来看新娘子啦!霍!数不尽的人们从家里跑出来,因为正是饭点,多数人是捧着碗出来的,有个别人还端着锅,万一热闹好看就打持久战。
 “谁娶亲,新娘子是谁?”“不清楚,围观中——”
 
 “哈!我知道——”一个无赖汗神情比牛顿发现万有引力还兴奋,“又是西门家的小妾,嫁的是知县的衙内——”呼啦,人群汹涌起来,流言蜚语像过年的鞭炮乒乒乓乓乱撞,“她不是守寡吗?”“她寂寞了?”“是接着上次私奔那娘们的戏演的吗?”“连续剧耶!”“新闻联播真幸福!”孟玉楼耳朵灵的很,听到外面的话不由惴惴不安,令她脸色绯红的话语不断从传入耳中,“西门庆活着时,妻妾成群,一个个跟仙儿似的,唉如今都各奔前程——”“他坏事做绝,早该这个报应,呸!老天爷是有眼的——”老天爷是有眼的。轿子行过清河县大嘴巴八婆的唾沫星子,终于到了县衙后门。
 到了新家,孟玉楼才知道什么叫热闹,太多了!虽然明天开始才三天大宴宾朋,但是单亲近的亲戚也数不过来,富在深山有远亲。小衙内激动的腿哆嗦,嘴也哆嗦,看着孟玉楼的红盖头傻笑。
 薛嫂、陶妈妈挤过人群,笑呵呵道:“老爹,大喜,大喜,嘿嘿,我们不辱使命。”李衙内二话不说,每人五两银子,分别送到两个媒婆手中,乐的薛嫂陶妈妈不知道说什么,“哎呀,大喜呀,呵呵,老爹,大喜!”当天夜里,孟玉楼与李衙内极尽鱼水之欢。当天夜里,远亲孟大姨跑到病危的杨姑娘姑娘即姑姑的意思的家里报喜,“你侄媳妇今晚嫁县里衙内啦!”杨姑娘眨了下眼睛,想动**,但已然没了力气,口中吐着气嘟囔道:“又嫁了——”就此气绝身亡。
 这里有个奇怪的问题,真正的娘家人应该是月娘,她为什么不送呢?因为寡妇这个时候是不能出门滴。但是,从明天开始,月娘想不去也不行。
 第一、娘家必须出人,第二,多少也得给孟玉楼面子,让她冷冷清清的算什么。三天盛大的宴会,开始了。
 这个婚姻总设计师:李衙内。真正的执行人:何不韦、小张闲,俩小子作为采办,发足了横财,当然他们也很卖力,一口气把这场宴席办成了最豪华的。
 试问衙内老爹的婚礼,清河县的官员上至主簿下到保甲居委会主任,哪个敢不去?哪个敢不带着礼物去?至于想巴结的亲朋好友更是数不胜数。小衙内,扎彩山,吃筵席。
 本司三院的乐人妓女,动鼓乐扮演戏文,热闹非凡。在众多女眷中,最出彩,最受尊重的就是吴月娘,毕竟是娘家人,小衙内高看一眼。
   月娘满头珠翠,身穿大红通袖袍儿,百花裙,系蒙金带,坐大轿来衙中,县衙奶奶李太太亲自迎接,仪式隆重,恍惚间,月娘仿佛回到了西门庆活着的时候,那时候,她是太太里最亮的明珠,妻妾丫头,哪个敢不听她号令!喧嚣的节日在酒足饭饱中结束了,女客醉醺醺的说话找不到舌头,男客那边更有意思,小张闲、孙寡嘴用担架抬出去的,出的汗都可以做酒精。回到西门府,来昭夫妇匆匆关大门睡了。
 月娘走入仪门,私下静悄悄的,冷风吹过,月娘的酒劲醒过几分。没有一个丫头来接自己。
 都走了,都走了!李大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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