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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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黑子、白子和象棋的棋罐就摆在地形沙盘边沿,恰好就在沈黛手边。沈黛一一扫过围棋和象棋两种棋子,觉得那些小颗的圆形棋子在罐子里闪闪发光,不像石头,倒像是宝石。

      沈黛忍不住抓了一把圆子,把它们摊在手心里仔细打量。他发现这些棋子表面有淡色波浪形天然花纹,有些花纹从中间横穿棋子,就像是棋子上面长了一只细长的眼睛。这样有“瑕疵”的棋子占据了棋子一半的数量,让人不免怀疑是故意为之。

      沈黛再次感慨,读书人的癖好果然一个赛过一个的奇怪。

      邱默拿起黑子和白子的罐子,将它们各放在两条手臂内侧,像抱两只沉甸甸的大冬瓜。他不急不缓地从同学们的面前经过,任凭他们抓取相应的棋子。

      邱默边走边问:“老师,这白子是用砗磲做的。黑子是用黑曜石做的。砗磲和黑曜石都属于佛家七宝。那佛家另外的五宝是什么?”

      这个时候,要是温朔躺在藤椅里充当夫子,不用有人提问,必然已迫不及待将佛教七宝的所有知识一股脑塞进在场所有学子的脑袋里了。沈黛忍不住地发散思绪。

      屈夫子不觉将鸭脚扇扇得快了些,说:“有时候,发现一个问题,想办法找到能解决问题的书册,再从书册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失为一种乐趣。邱无言,自己去翻书!”

      哈哈——

      这个屈夫子比温朔犟!

      沈黛眼见着邱默给“敌人”发完棋子,最后才抱着象棋的盒子走到沈黛面前。邱默爽朗笑着,唇下露出两颗闪烁光泽的尖虎牙,“夫子说,这叫先礼后兵。大帅,后面要怎么排兵布阵,我们都听你的。”

      一声“大帅”让沈黛听得身心舒畅,却也心虚地低下头,默默接过邱默递来的象棋子。他都不知道那棋子上写的是什么字。

      甲班的学子分为三小队,聚拢在地形沙盘边,开始模拟上阵对战。这期间,屈夫子微阖上眼睛,似是睡着,又似是没睡着地观望整个“战局”。屈夫子很少出声,只是在学生们因太过投入而起了争执后才出面调停几句。

      夏日的午后本该悠长而安静,但“龙门军”和“乌衣营”在堆砌起来的伏牛山间杀得喧喧嚷嚷,几乎要把学堂的屋顶都要掀掉。学子们都是未经历过真正战场的稚子,俨然是把一场残酷的战争等同于可以推倒重来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沈黛捏着自己的“将”棋,一直没有出一兵一卒。代表蜀军的学子中的某两个显得很是焦灼,不时扫视沈黛,企图用眼神逼着沈黛出兵。另一个学生乐得清闲,已经开始看院子里互啄的雀儿打群架。邱默虽然也是着急,却不忘安抚两个着急上火的同窗,“兵就是要听主将的。再等等。”

      屈夫子酥酥松松的嗓音传来:“无言说得没错。行军打仗,必须相信自己的主帅。否则,就是军心不稳。军心不稳,必定是全军覆没。”那两个学子闻言,不再用眼神杀人。

      甲、乙、丙、丁四班的学堂在同一个大院子里,各占据院子的一条边,合为成一个四合院。此时,丁班的学子们正在陆教习的带领下在中间开阔的院落里演兵。他们排着鱼龙长列,口中呼喊着口号,正在绕着院子跑步。

      沈黛被丁班口号喊得心烦意乱,一抬头,瞥到刘斗吊在丁班学生队伍的最末尾,一副喘不过气要死要活的样子。陆教习举起大棒,在刘斗后方脸色沉暗地追赶。远远看去,就像是牧人赶不听话的羊。刘斗的屁股一接触大棒,蹿起几丈高,哀嚎着跑得飞快。沈黛被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

      看来这个午后,了了书院的所有学子都在学习不同的兵道啊。

      蜀军的同学忍不住低吼:“你到底打不打嘛!我可不做缩头乌龟。”

      邱默道:“闭嘴。听夫子的。听大帅的!”

      突然,屈夫子双眼圆瞪,眸中精光闪现,举起竹和纸制作而成的鸭脚扇,甩袖挥舞,铿锵地吟了两句诗:“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几乎在同时,沈黛把“将”棋拍在代表龙门军的黑子后方,下令:“赶在冬天降临之前,全军出击。”

      屈夫子点点头,脸上那种杀伐决断的表情瞬间消融成和煦春风,笑道:“先放任龙门和乌衣两军交战,消耗掉双方一定军力。再驱使兵力稍弱的蜀军骚扰龙门军后方,牵制住龙门军前压的龙头。去岁,乌衣营就是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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