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巧得神功(1/4)
半响过后,厅堂燃上灯,王笑笑已经倒挂金钩一般,被吊在榆树梢头的细枝之上。这时,陈若素坐在厅屋正中,另外两个小婢模样的女孩侍立两侧,云儿站在她的面前,撅起小嘴,状似不悦,但陈若素视若无睹,目光空空洞洞,好象思索什么,又好象什么也没想,冷冷冰冰的默然无语。 过了半晌,右边那个较小的小婢不耐沉寂,怯生生的道:“小姐,咱们饿啦。”左边较大的小婢轻声接道:“别吵,小玫,小姐折腾了三天,累啦。”小玫道:“累了也得吃饭啊,人已吊上去,呆在这里干什么嘛?”云儿接口道:“谁知道呢,人是小姐自己要一绑,要吊的,吊上去以后,就是这副模样,不言不动的,请她吃饭也不答理。”陈若素听见了,目光转动,朝三个小婢瞥了一眼,淡淡的道:“不要吵我,你们都下去,我在这里看着姓王的。”云儿撅着嘴唇道:“那有什么好看的?”陈若素烦躁的道:“你好噜苏,我在监视他,谁说看他啦?快下去。”较大的小婢便是小娟,她较懂事,一见陈若素神色不豫,连忙挥手,道:“走啦,小姐心烦,咱们吃饭去。”转身行了一礼,领着小玫与云儿,急急退出厅去。人影消失,门外传来云儿的声音,悄悄说道:“怎么回事嘛,小姐好象变了……”当真变了么?怕是只有陈若素自己明白了。 且说王笑笑吊在树上,那滋味真不好受。他手脚被缚,头下脚上的吊在树枝之上,微风吹来,那树枝幌幌荡荡,随时都有折断之虑。 他说过“除死无大难”,这种精神上的威胁,倒也不去说它,要命的却是血气逆行,五脏六腑都朝喉头拥挤,似乎要从口鼻之间挤出腔外,挤得他头脑晕眩,直欲呕吐。然则,吐不得,一吐更糟,那将吐完胃里的清水,呕出血未,直至毙命而后已!因之,他竭力忍耐,竭力排除一切纷沓的杂念。 甚至连肉体上的痛苦,也想将它摒置于意念之外。可是,这不容易啊。 所谓“切肤之痛”,表皮上的痛苦尚且难以忍受,何况这痛苦发自体内,遍及全身,几无一处好受。 日影缓缓西斜,淡淡的月光,从那枝叶缝隙间照在王笑笑身上,就象千万支利箭射在他的心上一样,愈来愈是难以忍受了。他脸色发青,头皮发炸,身上的衣服,已经分不清露水与汗水,喘息的声音,宛如力耕甫歇的水牛。 这还只有三个时辰啊!往后三十三个时辰怎样支撑下去?渐渐地,喘息声小了,汗水也不流了,但脸色却已由青变紫,由紫变白,如今不见一丝血气,终于失去了知觉。陈若素不知何时已经退走,精致的房舍不见一丝灯光,但将将沉的月色反而愈见皎洁,愈为明亮。 明亮的月光下,忽见两瞥人影由东方飘然而来。人影逼近十丈而止,赫然竟皋元清大师和那性子急躁的蔡龙逸。 元清大师游目四顾,悄声说道:“这座庄院气派极大,却又远离市嚣,隐秘如斯,看来这一次的方向找对了。”蔡龙逸道:“管他对不对,义儿与其余几位兄弟找遍金陵城,不见九阴教的人影,半夜决定各奔一个方面,一直追寻下去,如果不是与公公约定见面,义儿岂肯坐镇金陵,担负传递讯息之责。进去啦,搜他一搜再说。”元清大师道:“别莽撞,老衲是出家人……”蔡龙逸急道:“出家人怎样?如果王兄不幸遇害,公公也不管么?”元清大师道:“老衲八十九岁,礼佛已久,管不了那么多了。”蔡龙逸一怔,道:“那不,您……”元清大师道:“小声一点,老衲只是觉得江湖上杀气弥漫,不是众生之福,鼓励你娘出山尽一点力。”蔡龙逸道:“娘是娘,王笑笑是王笑笑,义儿看得出来,公公对王兄弟关心……”元清大师接口道:“这就是所谓缘份,老衲只是觉得与那孩子有缘,想要和他聚聚,至于个人的生死荣辱,那要你们自己去决定了。”大师的话声始终很低,语气也极其平淡,蔡龙逸想想目下仍以王笑笑的安危为重,其余的大可留后再讲。 他与王笑笑投缘至极,又是个义重如山的人,当下亢声道:“不管啦,进入再讲。”步子一迈,就待撒腿奔去。不料身形甫起,人已被元清大师一把拉住。 元清大师道:“慢一点,你看那是什么?”蔡龙逸一怔,回头道:“什么?”元清大师举手一指,道:“你看,树梢吊着一个影子,好像是人。”蔡龙逸急忙回头,顺看他的手指望去。原来那元请大师一身功力已至化境,目力超过常人十倍,王笑笑吊在枝叶当中,但因月光皎洁,风吹树叶,树枝荡漾,王笑笑的身子也随树枝浮沉不已,大师虽在讲话,犀利的目光,一直在朝庄院之中搜索,因之被他发现了。 蔡龙逸的目力不如大师远甚,瞧了半晌,仍无所见,但他却道:“进去看看,说不定正是莫容山庄的王兄弟。”话声甫落,元清大师倏然抓住他飘然远遁,后退十余丈,隐身一块大石的阴影之后,传音说道:“不要讲话,庄中有人查究来了。”果然不错,衣决飘风之声紧随而起,有人登上了院墙,在朝这边查看,差幸大师功力奇高,适时隐蔽,故此未被来人发觉。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九阴教幽冥殿主陈若素。 陈若素好似睡不安稳,蔡龙逸的话声高了一点,因之惊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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