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生命的消逝(1/1)
章飞扬终于走了。在饱受了二十几个病痛折磨的日日夜夜,带着我的爱,我的痛,走了。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早晨,昏迷了三天多的飞扬,历经了六年多的苦难,饱尝了近五个月的病痛折磨,他终于彻底解脱了。那一刻,我从茫然和麻木中醒来,我终于意识到,我生命中最初那道绚丽的光芒,随着章飞扬的离去,真的永远地消逝了,永不复来。 我失去了世上最亲的人,失去了我的最爱,我的心,失去了我人生的全部幸福和欢乐。章飞扬的葬礼就在医院的小教堂里举行。 五个多月前曾为他洗礼的那位神父,为他灵魂的安息做了最后的祷告。按着飞扬生前的意愿,我把他安葬在了瑞士郊外的一个墓地里。 他不愿让我把他带回国内老家安葬。章毅和章飞扬的死,让我不得不相信那个吉普赛女人的忠告。 我给唐克写了一封长信,我请求他能够原谅我,我不能再回到他的身边,和他复婚和他生活在一起了。信中我没有更多的解释,我只说因为我的心已经随飞扬而去,我不可能再给唐克带来任何的幸福与快乐。 我告诉他,我要留在瑞士,要用我的残生,守候在飞扬的墓前,要偿还这六年多来我欠他的一切。对于唐克还有他待我如女儿的父母,我只好祈求来生报答了。 不久,唐克来信了,信纸上洒满了他的泪痕,很多地方字迹模糊。 他让我安心留在瑞士,经济上不用担心,他会尽全力帮我管理北京的公司。他在信中最后说:“陈晓,我生是你的丈夫,死也将是你的丈夫。 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十年,二十年,哪怕到老到终,今生今世,我等定你了。”人啊,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挥不去、忘不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呢?我含泪把唐克的来信撕碎,丢进了抽水马桶里,随着水流冲走的不仅是唐克的信,还有我全部的热情,全部的爱,全部的希望,全部的幸福和欢乐。从那一刻起,我决定要从心中彻底把唐克忘掉,我只能把我和唐克的相聚寄托在来生了。 当我痛心疾首、柔肠寸断写完这部作品的时候,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爱已经彻底留在了瑞士,留在了章飞扬的身边。虽然我已经不能再为飞扬做任何事了,我相信飞扬已经看到了我的真心,他不会再有怨恨,我相信他会含笑九泉了。 我要用我的余生来补偿对章飞扬感情的亏欠。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联系了章飞扬生前住过的这家教会医院的院长,请求他答应我做一名修女护士,我想为这家医院多做点儿事。 一是为了感谢曾经救助过章飞扬的人,二是想无偿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我只求做一名无偿的修女护士,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多为别人做些事,别无他求。 院长在我的真诚恳求之下感动了,终于答应了。数月后……夕阳西下,绿草茵茵,瑞士郊外的墓地里,章飞扬的墓碑前,一位身穿黑色长袍,头上包里着白纱,胸前佩戴着十字架的修女,双手抚摸着墓碑,久久久久的凝望着……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