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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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是歪理邪说,方星白却辩不过他,只哼了一声,师兄笑笑:“你心中放不下,哪怕倒将过来,日日不发一言也是一样,师父说你是性情中人,不适合入空门,趁早收拾了行李,和你那...小伙伴儿下山去吧。”

      “我不!”方星白听不得这事儿,一下急了,“我怎么放不下了,我不爱搭理他是烦他,你们不是老谈什么无我无相么,在我看来他是故人也好,和尚也罢,我根本没瞧在眼里,无异于土鸡瓦狗,牛粪一坨,我跟一坨牛粪有什么好讲的!?”

      胖师兄不和他争:“师父说了,你转不过弯儿来,愿意在这继续住,那也由得你。”

      方星白怅然在树荫下吹了会儿凉风,到了开饭的点儿,沈露排在队尾和一众僧人鱼贯而过,方星白从山石上跳下来,盯着地上倒反过来的沈字。

      十年...往短了说,五年吧,在沈露不辞而别的头五年,是方星白最转不过弯的时候,三天两头去派出所纠缠,报失踪、报家人绑架,去报纸上发寻人启事,大年夜在沈家附近埋伏,不相信大过年的沈家不团聚,不信逮不着这个负心人——一连逮了三个春节。

      怎么会有人能那么狠心弃他而去,他找大夫问过了,那个病又死不了,甚至找人筹措一下渡过难关,他不靠别人也治得起。

      可那个人就是杳无音讯,沈宅大红灯笼高高挂,沈露的大哥二哥结了婚,门口车停好几辆,唯独不见小儿子回家,方星白甚至怀疑过沈露是不是死了,要不然怎么不来找他?

      第四年春节沈家别墅没人,拦住给沈家做饭的阿姨打听,说是去哪国滑雪去了,他既没技术手段也没特殊渠道,不知道人去的哪儿。

      到了第五个年头儿,执拗如他也差不多死心了,除夕那天去沈宅门外看了看,依旧是张灯结彩,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方星白在墙外看了一场绚烂的烟花,之后就再没去过。

      再后面的五年,方星白过的一言难尽,沉沦在他无人问津的话本里,在评论区和读者斗嘴,微薄的稿费发了便拿来买酒,把自己灌的半醉不醉,击缶而歌,游戏人生。

      人不是电视里镜头一切就到了十年后的剧中人,在悬崖边儿等谁十六年,头发白了还守着个什么约,甚至三生三世,投了胎转了世还能再有一段儿孽缘。

      周巅有时看不过去,劝他把人忘了走出去过过新的生活,方星白拎着酒瓶子对瓶吹,说自己早忘了,喜欢现在这样是自己乐意,和别人无关。

      有时候方星白觉得自己是真忘了,除了毕业时的集体照,他手里只有一张和沈露的合影,是高中毕业那年,周巅张罗去骑自行车,他、周巅、沈露还有女文委一起照的,那天骑车时沈露挠他的痒痒肉,俩人摔了个大马趴。

      沈露摔伤了手,拍照时被方星白抓着,像是不情不愿的被胁迫,周巅想挨女文委近点儿,像个偷瓜的贼,用的是周巅那时候的新手机,诺基亚挺漂亮的一款滑盖儿,像素30万,那会儿还挺先进的,拍照不觉得不清楚。

      现在大街上早就看不见滑盖机了,手机摄像头有多少像素,大家买的时候很少过问,反正都是几千万上亿,据说能拍到月球上去,反而是美颜技术太厉害,看不出人的本色。

      再回头去看当年的老照片,好像确实有些模糊了,模糊到方星白怀疑自己的记忆,真的有过那么一个人吗?离家和自己出走,在旧房子的最后一晚跟自己海誓山盟,周边那么多朋友帮助他们、祝福他们,他事业有成,两个人就要苦尽甘来,他却在医院里给他留了一封信就走了,信上通篇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十年后,那个人又回来了,像是决心满满,一副哪怕自己对他形同陌路也要耗上一辈子的架势,当初自己信了海誓山盟,结果大梦一场,十年后自己还能再信他一次吗?

      “信个屁。”方星白踢开路边的小石子儿,“沈露的嘴,骗人的鬼。”

      第69章 放下与放不下

      方星白本性不习惯摆着张臭脸冷淡人,独处之际,揉揉发僵的面皮,有时也觉得辛苦。

      沈露刚来的那几个月他睡不着,和那人抵足而眠,不免想起旧事,好久才变的释然,想想胖师兄地上划拉的那个左右颠倒的沈字,心中无沈,那就一切随缘。

      胖师兄隔几日会给他们讲佛学课,沈露来了后也跟着上,胖师兄早看出两个人之间千丝万缕,从未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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