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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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翊川警觉,没有动。谢凌安嘴上嚷着“快点快点”,急不可待地抓过他的手掌,摊开,将佩囊里发霉的糙米倒在严翊川手上。他抓了一把米缸里的糙米,和严翊川的手掌靠在一起,高声道:“你看,这米不一样!”

      严翊川定睛一看,果真差别显著。严翊川手上的糙米虽生有霉斑,但仍能看出米粒细长,个头也小巧得多;而谢凌安手上的糙米中间圆润,两头少窄,是椭圆的形状,粒粒饱满硕大。

      “这绝不是产自一地的粮,”谢凌安斩钉截铁地道,“一片地有一片地的风雨气候,若是哪种粮产得多,家家户户都会种一种粮,不会两种兼顾。北境的粮草向来是中原供的,难不成户部派粮使动了什么手脚?”

      “户部?”严翊川目光一凛,旋即豁然。这么快便要扯到宫里去,只怕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不在北境,而意在皇宫。

      严翊川遂出言讽刺道:“看来王爷早先已备好了答案。”

      “什么?”谢凌安一愣才反应过来,淡淡瞥他一眼,“你少泼我脏水,小爷没干过。”

      谢凌安脑海里,离宫前太子皇兄“嘱托”般的眼神却不禁浮上来。那眼神意味深长,像是知道些什么,又在期待些什么,却不敢与他明说。

      难道真的会跟千里之外的户部有什么关联?

      还是要他扯上点什么关系?

      谢凌安眉目微蹙,心中有些厌烦,每每从宫中离开时他总要替他们办这样那样的事。皇权中心的人们就像斗得正勇的猛兽,理之当然地将他谢凌安划进他们的阵队。谢凌安想尽办法逃离各方势力角逐的修罗场,却总是被死拽着,不时地被拉回,似乎那里本就该是属于他的漩涡。

      “吱呀”一声,粮仓的门被打开了。严玉桢探出头来,瞪着乌溜溜的大眼。她披着外袍,一席黑发松松垮垮地拢在一起,显然是刚从被窝里被人拎出来,站在严翊川身边更显得身形娇小。

      严玉桢走近向王爷俯身行礼。她本就不是心思深重的人,在今日堂上为严翊川洗刷罪名之后,她立刻对睿亲王另眼相看,只道“有权有势的也并非都是欺公罔法之徒”,欢喜得不得了。

      “不必多礼,”谢凌安忙正色道,“天寒地冻,若非要紧,真不该劳烦姑娘。姑娘是行家,快来帮我们看看这两种米是否产自一处?”

      第006章 粮官

      严玉桢上前,仔细拣了两头的米,看着霉粮念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哥手里这种糙米我见过,是河东八郡产的。我们厨里的老陈的老家就是河东南边儿的,来了北境总说吃不惯军营的伙食,总说自家的米有多好吃多好吃。我们不信,他去年过年回来还特地带了河东的米来让我们尝,就是这种米,我记得很清楚,我也没觉得有多好吃啊......”

      谢凌安面露喜色:“那便是了,有人在给北境派粮时掺了河东的粮。河东八郡自古是鱼米之乡,盛产粮食,粮价低,想来户部是贪了不少油水。”

      严玉桢心下吃惊,暗戳戳地反省自己竟从来没发现煮的饭中混了两种糙米,粗心马虎,该打该打。

      严翊川闻言疑惑:“既然河东八郡粮价低,为何北境不吃河东的粮而选中原?”

      未待谢凌安开口,严玉桢迅速接过话茬,跃跃欲试:“这个我知道!河东的粮烂得快,尤其是糙米。老陈那会儿带来的粮舍不得吃完,就差一天天给它供起来。结果那两个月战事不断,老陈被派去北二营俩月回来一看,藏在床底下的粮早发霉了,可心疼了好几天。”

      言罢,局势豁然明朗了起来。谢凌安一把将手中的糙米撒回米缸,与严翊川对视一眼,知晓他也已明晰其中关窍。严翊川旋即开口向有些迷惑的严玉桢解释道:

      “户部运来的粮中掺了河东糙米,却没人揭发,说明军营里有知情人接应。但现在显然有人偷偷将河东糙米留下,等每月末新运来粮时用中原糙米替换。等这样瞒过了几个月,原先留下的河东糙米就该烂了。再趁着战事紧急拿糙米喂战马,战马自然就会吃坏肚子,应不了战。”

      “这招既不用贪墨军饷一分一毫,也不用自己掏腰包下毒,空手套白狼,玩的妙!”谢凌安悠悠然补充道,没注意到他说道“贪墨军饷”时严翊川和严玉桢的目光微微一滞,避开了眼神相交。

      谢凌安接着道:“如此看来,这一路神祇大抵是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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