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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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们只要让这些族长接受了新的政令,下面的百姓自然而然就会接受了?”严翊川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目光殷切。

      “是这样,大丘重人情,与你们梁国的文书政令不同。不过,劝说族长这个过程你说得容易,真做起来艰难而漫长......”乌尼桑感到喉咙干涩,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抿了一口。

      “在下明白了,多谢先生指点!”严翊川起身行礼,语气恭敬道:“重振边丘是一盘大棋,既然先生与我一心,我必奋不顾身、万死不辞!来日若还有新的难处,或许还要麻烦先生指点一二。”

      乌尼桑紧紧盯着严翊川,仿佛他是个深不见底的阱渊,难以猜测。这话说得厉害,三言两语便将乌尼桑强行拉上了同一条贼船,还恭恭敬敬地叫人不好拒绝。来日大丘百姓若还遭难,便是他乌尼桑义不容辞的责任。亡国之君做到这个地步,着实可笑。

      见乌尼桑不语,严翊川不多留恋,转身就往外走。守门的将士为他开了门。

      忽然身后出声道:“这是谢凌安的意思吗?”

      严翊川身形微微一顿。

      守门的将士蹙眉,心里道:这话问得奇怪,方才进门时不是说了是王爷托严中郎来的么?乌尼桑真是被关糊涂了!

      乌尼桑目光殷切地望着严翊川,静静地等一个苦思良久的答案。

      却见下一瞬,严翊川迈过了门槛,没有回答乌尼桑。

      严翊川从临华殿里出来时,夜幕已然深沉。

      夜色浓稠如墨砚,点缀着闪闪繁星,直教人沉醉。

      他这会儿会也在看星星吗?

      严翊川静静立在庭院里,仰着头沐浴星空的光芒。乌尼桑最后的话让他想起了谢凌安,被他死死摁在驻扎地养伤的谢凌安。

      严翊川与谢凌安已经十多日没见了,他忙得焦头烂额,抽不出空回去一趟,甚至连写一封完整的信的时间都少有。

      所以他一直没来得及和他解释蔓心谷的那一吻。

      严翊川垂眸。他是有一点点愧疚的,他幻想过无数次第一次吻他的模样,都不是这般一霎冲动下唐突而仓促的决定。更何况他至今没有给谢凌安一个像样的解释,像极了寻欢一宵后仓皇逃遁的登徒浪子。

      然而,除了愧疚之外,他还有一点点小庆幸。

      严翊川微微蹙眉,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胸前的狼牙吊坠。谢凌安与旁人不同,他向来以断袖之名与男人调情嬉笑,每次似有似无的暧昧与旖旎,都让严翊川无法确认他的心意。

      更何况,自己的身份......与他是云泥之别,他会对自己有心意吗?

      而这场逃遁给了他再试探的机会。

      而他,好像真的试探到了。

      严翊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他素来敏感,很快感受到了谢凌安这段日子的不同。

      待他与待旁人的不同。

      正念着,眼前突然闯进一个人。钱昭明朗的声音传入耳:“严中郎,我可算找着你了!怎么今日到这儿了?”

      严翊川霎时回神,倒丝毫不惊讶:“走得太急迷了路。辛苦你了。”

      钱昭轻车熟路地掏出一个佩囊,嘴上念叨:“那你等会儿跟着我走就成,原路返回总不会错!呐,这是王爷给你的。”

      严翊川从佩囊里抽出一张厚厚的水纹纸,齐齐整整地折着。

      近些日子隔两天谢凌安便派钱昭送来信,乱七八糟的写什么的都有,几乎没什么正经事。

      但正是因为没什么正经事,严翊川才将每一张都折好,日日随身携带着。

      毕竟这些废话他可没写给寒英或别人听。

      严翊川轻轻展开水纹纸,见上面歪七扭八地画着一棵老树,模样丑陋,画工也粗糙,深深浅浅的墨汁随性游走,勾勒得狂放不羁。

      严翊川迎着月光凑近了看,见那老树底下还歪歪扭扭地写着两行小字,显然是用左手写的,倒是勉强入眼:

      “今日逛郎月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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