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4)
字和杜陵父母交结成了的形影不离的忠实朋友,杜陵是父母最大的孩子,接二连三又有了弟弟和妹妹们,由于贫穷,四个孩子,二个大人,白天住在一间屋里,夜晚挤在一盘炕上。 睡觉的布局是:二个妹妹最小,睡在靠窗子的前炕。弟弟紧挨着妹妹,再排过来是父亲和母亲,处居中位置,而杜陵睡在最后炕,紧贴他的是屋子的后墙。 这种排序一直维持了近十年。父亲由于读书读坏了身体,肩不能挑但,手不能提篮,农田里耕、种、锄、耙的农活更是一窍不通。 用当地农民的话讲,是个废人。但农村是不养废人的,为了让废物得到利用,也好让杜陵的父亲能够自食其力,生产队里便给杜陵的父亲安排了一个饲养员的工作。 任务就是将生产队里白天在农田里干了一天活的牛马驴们,集中到饲养院的牲口圈棚里,加以饲喂,养息,以便第二天为万物之灵们在地里劳作。牲口们是生产队的重要生产资料,是集体的神圣的财产,把它们喂养好是一项重大职责,按理,这么重要的工作,是不应该交给一个右派来做的,但是生产队的干部们是一些注重实际的人,并不很把‘阶级斗争为纲’的理论记放在心上,一来,他们觉得生产队不能白养活杜陵的父亲,贫下中农尚且自食其力,何况一个右派,得让他干活,而饲养员的活儿不重也不轻,正适合杜陵的父亲干,二来,他们觉得杜陵的父亲身体孱弱,相貌清俊,说话慢条斯理,文质彬彬,不大像那种给生产队的重要生产资料投毒的人。 当然,生产队的干部们重用杜陵父亲还有一层意思,但不好直说,那就是,夜里喂牲口,不仅要投草,还要或多或少的投喂一些精饲料,如玉米、高粱之类的东西,而这类东西,不仅牲口吃了能长膘、长力气,人吃了也照样长力气。如果把这个活儿交给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们去做,实践证明了他们会和牲口分而食之,或者干脆独享也未可知。 反正哑巴牲口是不会告状诉苦的。虽然牲口的膘情越来越差,这能说明一些问题,但人是一种最会找理由找借口的动物。 拿他奈何?如果把这个工作交给右派去干,那事情就大不一样了,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是右派们在成为右派后的一大特点。让他到东,他不敢到西,让他站着,他绝不敢坐下,听话,服从,唯唯喏喏,绝不敢和牲口争饲料,也不敢对干部们的指令说半个不字。 这正是生产队派杜陵的父亲当饲养员的真实意图。杜陵的父亲就是这种情形下上任的,并且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十几年,直到生产队撤销,实行土地承包。 杜陵记得,是在他十四岁的那年,夜里,忽然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哼哼唧唧的声音给惊醒了,杜陵醒来睁眼看,只见他身边,在母亲的身上有个黑影在蠕动着,气喘吁吁,又听得母亲哼哼唧唧的声音越来越大,并嚷嚷道:“爹也,爹呀,我的好爹爹------快-----”杜陵正觉得奇怪,只听那个黑影子喘吁着说:“妈妈呀,我的妈妈呀---------”然后伏在母亲身上不动了。杜陵听出这是父亲的声音。 眼前看到和听到的这一切,让杜陵既觉得神秘又感到惊奇,暗想,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是父母亲在打架吗?又不像。没有吵闹和厮打。 她们又为什么各自呼爹喊娘呢?一个叫另一个作爹,另一个又唤另一个娘,这又是何道理?这些道理杜陵搞不懂,只感觉得神秘,就问:“妈妈,你和爸爸在做什么?是打架么?” 父亲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调,有些生气,粗暴地道:“你怎么醒了-----去---没你的事,快睡你的觉,。”面对父亲的突然生气,杜陵觉得有些委屈,辩驳道:“怎么了?是你们吵醒了我,又不是我-----”“闭嘴-----”父亲又是一声粗暴的呵斥,从母亲身上翻下来。“我-----”杜陵对父亲的突然粗暴和蛮不讲理很是生气,还想辩驳什么。 但是这是母亲劝解道,“他还是个娃,懂什么,你发什么火?陵儿,没事儿,爸和妈在逗耍呢,你去睡吧!”“我也该到饲养院喂牲口了,你也睡吧!”父亲对母亲说,开始穿衣服。母亲的解释不能让杜陵信服,两个大人,深更半夜不睡觉,脱光了衣服身叠着身在一起逗耍,他还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听说。 因此她不大相信母亲的解释,但又不敢再追问,怕惹父亲生气,只得把这份神秘深藏在心底。此后,杜陵在夜里偶尔还能听到父亲的气喘吁吁和母亲的浅吟低唱,但再也不敢多嘴过问,仍觉得神秘。 这以后过了大约有二年的,父亲遇到了一场祸事,夜里在为牲口时,被一个刚从外地买回不久的公马从正当胯踢了一踢,差点要了性命,送到县城医院救治,性命是保住了,但男性的根却从此失去。自从父亲被那匹公马一踢之后,杜陵在夜里再也没有听到母亲那哼哼唧唧,不仅如此,父亲索性搬到了饲养员去住,夜里基本不再回家来。 这种变化的结果是,母亲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长吁短叹,翻来覆去。这样的情形维持了近一年。 一个月光如水的夏夜,杜陵又被一阵他熟悉的母亲的哼哼唧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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