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6)
五年前,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杜陵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自与周敏结婚后,既不是过年,又不是过节,没有周敏和颦儿的作陪,杜陵独自一人回家还是第一次。 父母亲看到儿子不带儿媳和孙女,独自回来,有些惊愕。母亲慌忙不迭地问:“陵儿,怎么没有和你媳妇她娘俩们一块回来?”“妈妈,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工作方面的事,不是专门看你和我爸,咋,没有儿媳作陪就不许儿子一个人回来么?你也太亲儿媳了,比对我这个儿子都挂念,我都嫉妒了”杜陵和母亲开着玩笑说。 “瞎说,没有儿子,哪来的儿媳?我心里惦挂我的儿媳倒是真的,人家那么大的干部,嫁给你,对我这个乡下老太婆比我亲生的女儿都对我好,你说我能不惦记人家吗?”妈妈说。“妈妈,你再不要说他是大干部,就是一个学校的副校长,也算个教书的,能算什么大干部,让人听了笑话。”杜陵纠正母亲的说法。 “你别蒙你你妈,以为你妈是个乡下老太婆,什么也不懂,我听别人讲过,那名牌大学的校长就相当于省长的职务,那副校长还不得相当于副省长。”母亲为自己的话辩驳道。“话是那么说,但到底她又不是副省长,有名无实,你要在夸你儿媳,就让你儿惭愧的没地方坐了,你儿可是个平头百姓。”杜陵说。 “我儿也不简单,能到大学当教授,也不是一般人。”母亲说着转过头对住正笑咪咪听娘俩说话的父亲说,“老杜,别坐着傻看了,快去杀鸡,给我儿解解馋。”“妈妈,我不馋,不过---”杜陵想到了什么,就问,“妈妈,咱们西边那个被她男人割掉鼻子的大妈还活着吗?”“活着呢,十年前她老子去世了,现在就留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怪可怜的,你爸爸前几年还帮她做一些拿轻扛重的活儿,现在你爸也老了,帮不动别人了。咦,陵儿,你怎么想起问那个老太婆了?”母亲对杜陵突然问起邻居的事感到不解。 “妈妈,你就别管这么多了,是工作上的事,你让我爸杀上两只鸡吧。”杜陵笑了笑说。 “看,刚才还说不馋,现在就要杀两只鸡了。”母亲笑了起来,“两只就两只,老杜,再抓一只,杀两只,我儿馋了。”“还是妈妈疼我。”杜陵说,笑着吻了吻妈妈的额头。 “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亲妈妈,让人笑话。”母亲被杜陵吻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在妈妈面前,儿子永远是孩子,对么?妈妈。”“那倒是----”母亲也笑了一锅鸡肉顿熟了,满屋香气飘溢。 母亲在为杜陵盛鸡肉时,杜陵说:“妈妈,把那鸡肉另盛出一份来,多盛点,我有用。”“盛出来作甚用?”母亲不解地问。“妈妈,我想下午到咱们西邻那个没鼻子大妈家看看,顺便给大妈带上一份鸡肉,你不是说那老太太挺可怜的么?”杜陵说。 “看看那倒是行,妈妈也不是舍不得那份鸡肉,可是你又不认识她,小的时候,见了她,你吓得直躲,怎么现在到想起看她来了?”母亲不解地问。“妈妈,我写的一本书,想收集一些资料,那个大妈的生活经历或许对我的那本书的写作有些帮助,我想让爸爸下午一快陪我去,行么?”杜陵征询母亲的意见。 “咋不行,我儿的事,在我这儿没有不行的,就让你老子下午陪你一块去。”母亲说。下午的时候,杜陵在父亲的陪同下,一块走进了那个没鼻子大妈家。 “巧娥,我儿让我陪他来看你来了。还给你带了份鸡肉来。”父亲进门之后就说。 没鼻子大妈已经老了,脸上沟壑纵横,没有鼻子的脸显得呆板而没有生机。但从老人整个脸庞的隆廓看,年轻时,尤其是鼻隆没有被他的那个野蛮的丈夫割掉之前,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噢,是杜大哥,你哪个儿子,看我作甚?”老人问。“就是在外面当教授,教大学的那个。”父亲不无自豪地把杜陵介绍给大妈。 “噢是老大,这娃从小就仁义,这个村里的娃娃叫我没鼻子妖怪,骂我,扔石子儿打我,就连你那二儿子也骂过我,唯独你这个娃从来也没骂过我。”老人说。“大妈,这些年我经常回来,也没过来看你,是晚辈无礼,还希望大妈原谅我。”杜陵说。 “嗨,这娃说哪里的话,你是个干大事的人,忙得很,大妈那能怪你。也就是你爸教育出来的儿子,才能这么有礼貌,你爸爸是个好人啊,这些年,村里的这些货们没少糟践我,唯有你爸,也不嫌我的名声臭,还经常来帮我干点活,我这辈子能挨上这么个好邻居也算前世修来的福。”“大妈,别说了,我妈给你带了一小盆鸡肉,可能还热的呢,你要不趁热吃点吧,”杜陵拿出放在保温饭盒里的鸡肉地给大妈。 这个保温饭盒还是最早些年前,杜陵留校工作后,为让爸爸在饲养员能吃上热饭特意为爸爸买的。如今生产队也解体了,爸爸也早就不当饲养员,这个饭盒已闲置不用了好几年,今天给大妈盛鸡肉时,母亲把这个饭盒翻了出来。 “哎呀呀-----你让我说是么才好----”大妈的眼里溢出了泪水,大概是重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尊重过她,因此,一碗鸡肉竟能使她感动得热泪满眶。和大妈聊了一会儿家常里短的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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