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好 第11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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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先前有人告诉他京师的夏日这般热,他死也不会在今年初春时就赶过来!

      “那登泰楼里不仅有酒,还有冰饮子和冰盆!”

      姓谭的男子闻言面色一喜:“冰盆?”

      冰价不菲,他们这些寒窗苦读十数年已要耗干家底的寻常人,平日里哪里舍得用?

      说起来,自入夏后他最常用的纳凉法子,便是静静回味于家中寒窗苦读的日子……毕竟沾了个寒字。

      “登泰楼冰盆管够,走吧!”

      谭姓男子连忙下榻——这就非去不可了!

      试问谁能拒绝炎炎端午,可免费蹭冰盆乘凉的诱惑呢?

      “当真不收银子?”男子边系着衣带边问。

      “收什么银子!”好友摇头笑道:“但须得作诗一首——”

      谭姓男子:“那也合算!”

      路上又问好友:“这京师的拜师宴,通常要摆几天?”

      “拜师宴还能几日,自然只此一日了!”

      男子面露惋惜之色。

      这样的好事,怎么就只有一天呢?

      若作首诗就能有冰盆乘凉,他每天一首,能作到立秋!

      “不过这眼看都要过了午时了……该不会咱们人到了,那拜师宴也散了吧?”

      “谭贤弟有所不知,我已细细打听过了,那位拜师的娘子已说了要连宴两场的,直至晚间呢!”

      男子遂放心下来,脚下走得更快了:“那得快些过去……”

      如他此等不爱诗会爱冰盆的,想来不在少数,去得迟了,怕是摸不着离冰盆近的好位置!

      ……

      已接任礼部尚书多时的褚太傅,今日难得等到了休沐,午后遂来到了国子监内,寻乔祭酒钓鱼。

      因有伤在身,不得不被留在家中静养的乔玉柏正觉枯燥无趣,好不容易等了个人过来,便显得尤为热情,一面施礼请褚太傅落座,一面让仆从去沏茶。

      褚太傅点了头在堂中坐下,便问:“你父亲呢?”

      乔玉柏一愣——据闻外面此时传得已经沸沸扬扬了,褚太傅竟还不曾听闻么?

      他遂将今日在登泰楼设下拜师宴之事说明。

      “拜师宴?”褚太傅一抬花白长眉,眼前闪过那日河边的少女脸庞,恍然过后顿生不满:“他既摆宴,怎也不曾知会我一声?”

      嘴上说是知己,收徒摆宴都不喊他,莫不是欺骗他感情,只将他当作个钓鱼搭子来处!

      “岂会。”乔玉柏不解地道:“晚辈分明记得家父曾使人送过请柬去贵府——”

      褚太傅身边的仆从小声道:“郎主,好像是有。”

      褚太傅皱眉:“那你怎也不曾拿给我?”

      仆从面色冤枉:“是您之前交待的,一应赠礼悉数退回,凡是请帖均不必理会,更不必送到您眼前徒增烦扰……”

      郎主接任礼部尚书本就不甚情愿,面对那些拉拢示好便尤为不耐烦,因公务太多性子也愈发大了——这也是他们来之前虽听闻了外面有关拜师宴的事,却也未敢擅自去郎主跟前聒噪。

      褚太傅一噎,“……那也要分是何人递来的请柬。”

      老仆只得委屈应“是”。

      褚太傅皱眉看一眼堂外:“午时都过了,人也该回来了吧?”

      乔玉柏笑笑:“方才家仆回来传话,道是晚间要再宴一场,大约是深夜方能归来了。”

      “连宴两场?”褚太傅在心底大呼离谱:“出息,他是没收过徒弟还是——”

      说着一顿,哦,乔央的确是头一回收徒,比不上他。

      且他的学生皆是皇子皇女,最出色的那个学生甚至既是皇子又是皇女——

      这本是以往拿来和那学生逗趣的话,褚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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