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好 第431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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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即,见得下角处磕头的小人儿,气得吹起的花白胡子才又落回原位。

      那小人儿画得甚是传神,磕起头来十分卖力,褚太傅越看越顺眼,干脆让老仆拿了剪刀来,亲自将那小人儿方方正正地剪了下来。

      “明日一早,找个工匠,给我好好裱起来……”

      老仆接过那还没有巴掌大的“画”,讶然问:“这如何裱得?纵然裱得,又作何用呢?”

      这么小点,总不能是给哪窝搬家的老鼠,拿去做乔迁贺礼吧?

      “让你去裱你便去,哪儿来这么多话。”褚太傅瞪他一眼,又忙道:“快快找个匣子装起来,休要弄脏了。”

      老仆应声“是”,是该找个匣子,弄脏虽不至于,但若飞出去弄丢了,倒还怪难找的。

      老仆寻匣子去了,太傅继而拆开第二封信,此乃王长史所写。

      太傅展信,见得那恭恭敬敬的问候之辞,即心情颇好地轻哼了一声,果然是个人都比他那破学生懂事,而不是专程只写个“哈”字来气他。

      但很快,太傅就不这样想了……

      第346章 大云寺出事了

      王长史此一封信,褚太傅起初读来,颇算得上顺眼,可读着读着就不是那回事了。

      褚太傅花白的眉毛越皱越紧——夸他的学生就夸他的学生,怎么夸着夸着就偏到乔央身上去了?

      这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和那个破钓鱼的有什么关系!

      褚太傅越看越烦,心中酸味翻江倒海,草草一目三行,略至信的末尾,总算是提到了他,噢,但是是这么提的【如有机会,劳太傅代学生问乔祭酒好】!

      “烦人!”

      褚太傅以最朴素的言辞表达此刻的心情。

      他欲将这烦人的来信烧了干净,然而举到灯烛上方,却又收回——烧信不当紧,万一把屋子点着了就不妙了。

      如今甚是惜命的老太傅,拿起方才剪小人儿磕头图的剪刀,不服不满地把信纸剪得稀烂。

      刚折返回来的老仆,见得自家老郎主面前的那一堆碎纸,讶然问:“……都要裱起来?”

      老太傅哼了一声:“裱什么裱!拿去烧了!”

      面对如此之大的情绪起伏,老仆却习以为常,上前将那些碎纸收起之际,却听自家老太傅又毫无预兆地“嘿”地一笑。

      褚太傅往椅背靠去,怒气忽而消了七分,大度道:“不知者无错……”

      虽然被认作是旁人的学生,可他的学生最好,此一点却是有目共睹。

      夏夜里,半开着窗,窗外送来丝丝清凉,太傅转头看向窗棂外,见廊角下挂着的那盏花灯暗着,立即道:“花灯怎不见亮着?快快让人点上……”

      老仆连忙带人点灯去了。

      那是一盏兔子花灯,同这座清雅简朴的居院格格不入,但老郎主却很是珍视,自上元节夜挂上去开始,便不曾让人摘下来过。

      只是老郎主近来都宿在礼部,这盏兔灯和点灯的仆从便也消极怠工了。

      老太傅隔着窗,瞧见那盏灯被重新点亮,散发出温柔烛光,这才觉得安稳满意。

      他这盏灯,要一直留到他的学生回来为止,有灯就有盼头,就像从前那样。

      青色的兔灯随风轻轻晃着,灯火也随之摇曳,如调皮的孩童手中持一支青青荷叶,在水中拍打涤荡,荡啊荡,便将水面荡出一层层波澜,夜色也如水面,被这盏小小兔灯的光芒缓缓荡开,直至迎来第一缕天光。

      由身在江都的潘公公使人送出的奏请密函,很快抵达了京师,被呈至天子手中。

      次日当晚,姚翼自大理寺折返,换下官服后,即去了母亲处请安。

      姚家老夫人的居院里,此刻很热闹,二房夫妇带着姚夏兄妹二人都在陪着老夫人说话。

      下人都守在外头,只一个贴身嬷嬷在旁侧给老夫人摇着大蒲扇,老夫人听着孙女的请求,笑着叹气摇头:“阿夏,你不如先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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