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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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厢殿门之内。

      薛清茵才坐起身,梁德帝随手往她腰后塞了个枕头,道:“这样便能舒服些。”

      薛清茵抵着枕头,抬头道:“陛下连这也知晓?”

      梁德帝沉默片刻,道:“朕照顾过宣王的母亲。”

      薛清茵一下不接话了。

      梁德帝也知道这话她不好接,便转声说起太子身死的事。

      “哦,这就死了?”薛清茵撇嘴。

      “你听听,你这是什么口气?那到底是太子。叫旁人听去了,成什么样子?”梁德帝骂她。

      薛清茵道:“我不喜欢他,宫中有谁喜欢他吗?他眼下死得正好,陛下不这样认为吗?”

      薛清茵叹道:“若人人都能直率些,在这世上岂不是更容易过活?”

      梁德帝这下没有骂她,只是又沉默了下,方才道:“朕手中握有生杀大权,握有主宰江山的权力,便不能再拥有直言的权利。”

      “别人不会因为你坦率而觉得你真诚,只会觉得你好拿捏。”

      “就连书中都要写: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而为君之道,道在不可见,用在不可知君;虚静无事,以暗见疵。”

      梁德帝话音一转,问:“宣王待你,能做到坦率吗?”

      薛清茵故意停顿了下,似是在回想。

      然后她说:“我不知道。”

      梁德帝笑了笑:“身在其中,诸事不由自己。但朕可以允你在朕跟前如此坦率。”

      这也正是她身上招人喜欢的一点。

      她不遮掩自己的欲望和喜恶,不会故意卖弄婉转去博得想要的东西。

      何况,她要的又不多。

      薛清茵没有顺着梁德帝的话往下说,只问:“陛下来探望我,就为告知我太子身死之事吗?”

      梁德帝慢慢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太子死的前一晚,宣王去见过他。”

      “那又如何?”

      “不为宣王辩解?”

      “我说了什么话,当真能改变陛下的心思吗?陛下信他,便是信他。不信他,我说一万句也无用。”

      “你真是……”

      “越来越无趣了?”

      梁德帝摇了摇头,开门见山地问:“此次回京,你们从益州带了多少兵将?”

      薛清茵讶异道:“当时奏报京中的文书中,写得很是分明啊,便依制只率亲卫两百人……”

      “清茵,你知道朕在问什么。若只是纸面上的几个字,朕又何须问你?”

      “那陛下更不该问我了,前头陛下不是才说。为君之道,道在不可见,用在不可知君;虚静无事,以暗见疵。……若宣王有大抱负,又岂会被我看穿他的心思和谋划呢?”

      梁德帝笑了:“拿朕的话来堵朕是吧?”

      薛清茵叹了口气:“我也只是……不大清楚,旁人爱我有几何,我所见又是否是真实罢了。”

      梁德帝似有共情,便没再问这个问题。

      他道:“朕不知宣王准备了什么,益州太远了……”他轻叹一口气:“当初朕真不该允许你们去益州。”

      “但益州要抵御外敌,养军又要花许多银子,而乔腾在益州经营多年必然不甘让权,此地山匪也多……陛下不正是想着这些,才点了头的吗?”薛清茵懒洋洋地反问。

      “你果然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梁德帝脸上没有一点意外之色。

      他顿了下,道:“看来宣王心中也明白。”

      “但宣王怎么想就不好说了。”

      “嗯?”

      “明白是一回事,心头所想又是另一回事。就好比一个人义无反顾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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