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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说,要把低音大提琴当小提琴拉的话,果然只能跟它叠一起躺在地上了吧?」

    要知道很少有人能b低大还高的,那样做感觉就像被乐器霸凌一样。

    「白痴喔,躺在地上也只能拉空弦啊。」

    「那再找一个人来嘛,一个人按一个人拉,我们成立一个躺乐团。」

    方尚良想到那个光景,忍不住笑了很久,说你会被老师打啦,再分总谱给下一个人,注意到没有马上被接走而回头查看时,笑容还没能收起来。

    他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睛。

    来不及有所反应,後面又传出能一下子抓走全部注意力的喧哗声。转头就看到随意的玩笑真的在被尝试,而且他们发现侧躺似乎b较适合,於是又小心翼翼地调整低音大提琴的角度,那种用非常谨慎的态度去做一件蠢事的模样害他笑到蹲下来,抓着没发完的谱跑去凑热闹,一下子抛开刚才令人迟疑的视线。

    等到弦乐合奏的老师来上课时,方尚良才看着那个正在调整大提琴尾针的人,意识到那一刹的交会其实有点尴尬。

    他意外对一个面无表情的人笑得快乐。虽然对方什麽也没说,却有要他收敛笑意的感觉,像是在谴责他一边发谱一边跟别人拌嘴。

    也可能是过度解读了。方尚良开始替弓上松香,心不在焉地在弓毛上来回涂抹。

    戴乐翔,那是他第一次遇到没办法产生任何好感同学。甚至有些时候,会感到些微的厌恶。

    方尚良没怎麽和他相处过,他一直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他X格上的缺陷、他相较特别的X向,後来几乎都在本人身上一一验证。

    应该说,他根本也不忌讳让人知道。

    那个人有双细长的眼睛,方尚良不知道该怎麽说,样子有点像狐狸,妖媚似乎是适当的形容,虽然以男生来说听上去有点违和。他会穿X感的衣服来上课,有时甚至是寻常的衣服都被他穿得流露一丝风SaO。

    戴乐翔对其他人,几乎就是用刚才那种眼神,那种温度,但在朋友面前还是会大笑,还是正常地聊些露骨的、没营养的事。方尚良看在眼里才发觉,这个人其实有普通的感情,只是他给出的范围太小、边缘太锐利。

    当了一年多的同学,已经能深刻感受到,戴乐翔对於认可跟不认可的人,态度实在相差太多。

    待人处事,不该是这样。

    偏偏是那样的人跟江岁予很要好。方尚良想到这件事就闷,过一下子才注意到已经上了太多松香,放下来,掌上的都已经快要成为琥珀sE碎块的样子,应当要小心使用的。

    他有点担心戴乐翔会影响江岁予,虽然说不上那个「影响」具T会是什麽,但老是待在一个sE彩太浓烈的人旁边,难免会有所沾染。

    开始拉琴时,过多的松香飘散到空中。

    不晓得会有多少被x1进肺里,又会造成什麽後果。

    弦乐合奏结束之後就五点了,方尚良的课最晚就到这个时间,但每天他都不会马上回家,不忙作业也会待在学校或附近,无所事事,能遇到些什麽很好,没有的话,至少也是置身在人群里,一星期通常有一半以上的日子这麽过去。

    今天得练琴了,虽然累积来的懒散仍麻痹着想法。方尚良要练的是放置许久、岌岌可危的主修进度,再不练下次跟老师见面恐怕又只能讨论人生。

    快点吃完晚餐快点练琴,他是这麽计画的。

    但计画总是赶不上变化。

    不愿仔细考虑真的想吃的东西或健康时,他都会去买手脚快的泡面代煮,买到了便快步穿越学生餐听,然而,走出门口前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自余光掠过,他愣了片刻又退回来确认,独自坐在靠墙角四人座的,就是江岁予。

    那其实不是个显眼的位置,方尚良纳闷起自己是怎麽注意到的。

    他走过去,桌面几乎被零散的钢琴谱盖满,他把面放到唯一空下来的地方,坐到江岁予的对面,「你吃晚餐了吗?」他关心地问。

    或许是因为他身边的人很多都没有按时吃饭,这是他最习惯的寒暄。

    正拿着剪刀要剪下一段胶带的江岁予平淡地看着他,像是在试图弄懂他有什麽意图。最後白皙而可以透出筋骨脉络的手从容地把东西放下来,脸上决定礼貌地微笑,「吃过了。」他说。

    「你在黏谱吗?」为了让练习过程不用花时间翻谱,方尚良有些朋友也会这麽做,「要不要帮忙?这样就可以快点去练习了。」

    江岁予似乎有话想说,那些话语却都被某种考量阻挡,迟迟没有一句得以放行。

    他低下头继续手边没完成的事。

    方尚良当他是还在想要怎麽回覆,默默盯着放在一旁的胶带跟剪刀,实在很希望自己可以帮忙,完全把原本要做的事抛诸脑後。

    「……旁边的页数都排好了。」

    听到江岁予的话,懂了言下之意,他笑弯眼眉,「嗯。」终於放心地擅自行动。

    说到黏谱,摺起来不会参差不齐,有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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