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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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他根本没有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日子才会变成如今这种模样。

    这个午後像过熟的橘子,有些腻而令人厌烦。夕日在教室里划出几块窗户形状的温暖带,方尚良花了一段时间清开桌椅,扫了扫地板,想给那片落进来的h昏完整的空间。尘埃在光线的范围内闪闪发亮。

    没有开灯,靠走廊的窗帘也拉起来,他拿背包当枕头躺在地上,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伸手按着x口,像有异物在那里阻塞,没办法彻底呼x1。那是难以找寻根源的闷,但他猜起头的是不久前经过,打断他午睡的一团喧哗。

    醒来还是累,却无法再次入眠了。

    思考跟动作都很慵懒,在这里天花板看起来特别遥远。他想到自己睡着前在做的事,约莫过了两三分钟才情愿起身把桌上的东西拿来,过目後放到旁边,更是无力。

    那次团练後,他又换了个颜sE的笔注记,好几页都被他写到就要无处空白。

    即使如此……

    方尚良宁可脑袋迟钝些,不要看清楚脑里朦胧而不温柔的话语,将其填到那个转折之後。他不想责备任何人,想把坏心情推到角落的影子里,待下次日照来时、有人来之前,一并蒸发掉就好。

    成长的过程中,情绪被划出一块区域,从来没有见光。

    缓慢地起身,他就着旁边的椅子猫似地伸了个懒腰,余光瞥见桌上,琴身与弦都沾了夕sE,温和地留住他的视线。

    方尚良伸长手,把弓跟琴都取来,打量好一阵子,再从包里拿出自己另外去印的小提琴分部谱,将它摊在地上,按顺序排列。

    前段单簧管作为主旋律的部分,在目光扫过谱面时於心中悠然响起。他从容架好琴,严谨地算起节拍。

    四、三、二、一,安稳地将下段接住。

    一时环境也静的让人难以置信,原本热闹的舞曲,只剩下小提琴的独唱。心里所有声音汇聚成一条线,成为耳里自己的琴声。

    像是一个人,待四周那些繁华的、喧闹的,都散尽了,没有伴奏跟灯光,沉默地起舞。

    上大学之後,他真的一直在努力证明,自己是心里相信的那个样子,而不是别人用片面的言词定义出来的。

    但如果问现在怎麽样,他还是没有完成具T的改变,只能疲惫地说真的很不容易。

    江岁予望着那间窗帘飘动的教室,他已经很少因为听到熟悉的旋律停下脚步了。

    大部分的古典乐,对他而言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他会给予的关心,最多最多,就是在那些音sE掠过耳际时,念着曲名,下意识地在心里挑出缺点。从小到大的教养,实在为他套上不少像这样一点也不讨喜的毛病。

    再说,这旋律熟悉,并不是因为曲子本身。

    这种掺了鲜明个X进去的演奏方式,不久前才在自己的琴房里,陪着合了几次。

    一开始双方都很谨慎,直到江岁予抓到感觉,用琴声跟他说没事、不用小心翼翼,他才渐渐自由而随兴。

    是很清楚属於自己的声音的那一类人呢。

    一时的抬头,看到那人半垂着眼,看着自己的琴演奏的样子。江岁予恍神片刻,心里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出现的感觉,在一瞬间擦身而过──好像自己其实能喜欢上音乐。

    如今,那个在教室里把自己藏的只剩声音的人,就是他吧。

    在那通电话之後,方尚良还是跟平常一样,看到他会兴高采烈地打招呼,但常常下一刻就遇到其他认识的人,方尚良会露出有点抱歉的脸,挥挥手,跟那人谈话着消失在人群里。

    加上自己早早就回家了,於是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没有过完整的相处。

    江岁予总是在想,那些路上随便就能遇到的人,跟方尚良的关系到了什麽程度,他们对他来说很重要吗?无论如何都是b自己来得要好的人吧?因为他跟那些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能笑得很开怀、很没有负担。

    像是什麽都不会令他烦恼一样。江岁予一度有这种想法闪过脑海。

    耳边的琴声,是如今才意外发现的、可以反驳的微小证据。

    这曲子本是优雅、婉转,轻快地像翻飞的舞裙。

    印象中的他是开朗、讨喜、太适合笑脸,偶尔会有点白目。

    怎麽两者加乘,却成为一首有点悲伤的曲子?

    江岁予从原本只是转头听着,到最後整个身T都侧过来,认真地面对那个音sE,半晌,终於决定要走进去。

    稍微看看他就好。江岁予告诉自己。

    「方尚良?」

    他很耐心地等到乐曲有了片刻的静默,才开门走进去叫唤,结果那人的惊慌还是不亚於令旋律戛然而止。江岁予似乎看到他几乎没用手撑着就从地上站起来,像特技一样。

    「你没看到吧?」他把琴放好之後走过来,神情有点紧张。

    「看到什麽?」江岁予温和地问。

    「没……事……」

    他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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