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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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餐厅里,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默默用餐。考虑到江岁予应该不太想讲话,戴乐翔也就自己滑着手机,偶而提两句不着边际的事。

    江岁予始终细嚼慢咽,整理着脑袋里的愁绪跟莫名的空虚,眼神很是恍惚。

    「真好,一边吃东西一边发呆还能看起来那麽优雅。」戴乐翔忽然说,把他的神智一下子抓回来。

    「是吗?」

    江岁予觉得他也不差,他的动作中老是有一种随X的美,像是该怎麽做会让自己是这个样子,其实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戴乐翔真的不需要老是这样子夸他的。

    想到刚才思绪中断的地方,江岁予觉得既然都开始讲话了,就索X说出来吧。

    「……问你,你喜欢别人时是什麽样的感觉?」戴乐翔有提过自己高中有经历一些感情,却始终没有详细地去谈。

    眼前的人有点心不在焉地用叉子在盘里画圈,「像蜘蛛那样吗?想把对方吃了之类的……」

    「我还是跟叉子聊天好了。」江岁予开始拿纸巾擦餐具。

    「好啦,开玩笑,你是要跟多少物品当朋友。」戴乐翔坐直,终於看起来是在认真思考,「我的喜欢可能是一种依顺,还有跟普通朋友b起来会觉得很见鬼的贴心……」他托腮看过来,微笑,「不过,这也是不确定的。」

    江岁予开始有种被耍的感觉,「那什麽是确定的?」

    这次他想了更久,「能确定的是,我很不坦率,是那种可以超乎想像的不坦率。」

    是这样吗?江岁予思索起这个说法套用至现况的合理X。

    说起来,自从戴乐翔透露了现在的感情之後,他就有在班上稍微观察,至今都没能找到关於那没有说明的去向的线索,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谁都是那个样子。

    「怎麽,我的小黑有喜欢的人吗?」戴乐翔最近总喜欢这样叫他。

    「……我不知道。高中时有过一个憧憬对象,最後以遗憾收场了。」他看着自己缓慢的进食速度下还有半盘的晚餐,想起了已经不在世上的人,「而现在那让我有点困扰的家伙,大概是同样的感觉,却掺杂了不少其他东西进去,而且也b那次强烈了很多很多。」

    是对方的锲而不舍或付出太多,还是自己的世界太小,小到太容易填满,注意到的时候,那让人一再想起的温暖已经充斥了所有生活的空隙。

    「好好奇喔,到底是谁?」

    江岁予觉得他知道,但心里对这种感情仍是犹豫的,於是没有回答。

    戴乐翔盯了他一会儿,开始耍赖。抓他的手,把他cHa起的食物拿来吃,y要进到他的视线里……

    「你几岁了?」江岁予无奈地说,但看他几乎把自己盘内的海鲜吃完,还是主动把最後一只虾子cHa给他,自己则默默解决剩下没有装饰的面条。

    戴乐翔看着他的反应,满眼笑意,「既然你不说,我告诉你我想到的人好了。」

    他站起来,坐到他旁边放背包的位置,凑到他耳边,气音:「那个超大只流浪狗。」

    ……要这样说人家其实也不用刻意降低音量的。江岁予听完後,不发一语地擦擦嘴巴,把他推开。

    「流浪狗倒也不会看到什麽人都黏上去。」戴乐翔还自言自语地修正,「但终归是只狗。」

    「尚良应该不会喜欢这个说法。」

    「随便,你看我很了解你吧。」戴乐翔得意地回到座位,「怎麽样,你有打算让他知道吗?」

    江岁予摇摇头,「我觉得,他应该不是这样想,他有很多更好的选择,我跟他身边的那些人差太多了。」

    简直是,正午yAn光跟Y影的界线。

    「他不要就是因为他不长眼睛。」

    戴乐翔哼一声,看到手机弹出的通知开始回讯息,江岁予也没打算把话题继续下去。

    他对未来很没有把握。担心把那可能是对所有人都等量的付出,当成是对自己的特别,那是最坏的情形。他为这些念头挣扎痛苦,却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改变,克服现况终究不是他凭一己之力做到,大半皆是来自於他者,他所做的不过是依附。

    受伤的人是自私的,要把发散的光收束到自己的掌中才会安心,一个人时备受折磨,见到方尚良时又只想把那样的自己放逐。

    就算克服了今天的这个难关,他却不能说未来已经有所变化。

    这算什麽呢?

    ……是沉沦吧,终究是沉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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