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兄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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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兄弟是我表舅的孪生子,也就是我的表兄,哥哥名叫陈穆天,弟弟名叫陈穆海。母亲说他们俩是家族里最聪慧的孩子,不仅翻身站立都b同龄的小孩快,而且早在牙牙学语的年纪就将千字文倒背如流。母亲将他们带来我们家一方面是为了陪我念书,另一方面则是让他们得以继续学习。至於为何要来我家学习呢?关於这点就必须说回我的表舅。

    小时候我在母亲的家庭聚会上见过我的表舅一、两次,印象中他讲话诙谐逗趣,不像其他大人那样动不动就晓以大义。但表舅的情绪也像风一般难以捉m0,事情稍有不如意就会飙脏话,真的怒火喷发时,X格柔弱的表舅妈就成了他的出气包,她的脸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像一只花猫般,因此村里的人都戏称她为「阿猫」。此外,他最大的恶习便是赌博,偏偏上天没赋予他相对应的赌运和自制力,难得的好手气也会因不知见好就收而再次将钱财拱手让人。大家都知道他债务庞大,但没人知道实际总额是多少,说不定连他自己本人也不清楚。为此表舅妈在农闲时会削牙签贴补家用,叔公也为他四处借钱还债,然而他的债务就像无底洞,丢下去的钱连落地声都听不见。无力还款的他将仅有的吃饭工具拿去抵押,最终田地和农具都一并被债主收走。

    我两个表兄原本在村塾上课,因为父亲的缘故他们无法继续就学,表舅妈便找上母亲,拜托让他两个儿子来当伴读。母亲很就以前就对这对双胞胎赞誉有加,因此很快就答应表舅妈的请求。

    表兄们的到来对那时与哥哥关系变冷淡的我来说无疑是一块救命浮木,第一次见到他们时,我很惊讶他们竟然年长我两岁,因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他们个头跟我差不多高,四肢甚至b我还瘦弱。我一开始以为他们两人X格跟T格一样文弱,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他们X格爽朗,讲话跟表舅一样风趣,我父母不在时他们甚至还会讲脏话或开些低俗的玩笑,因此我们很快地就成为亦兄亦友的关系。

    起初我还期待着哥哥会因为忌妒我与他们的关系而回心转意待我好,但很快地我就发现这一切只是自己多想,他既不来找我和好,也没想和我们三人变成一夥。我厌倦每晚都在委屈和愤恨中入睡,隔日还必须藉着自我鼓舞才能说服自己下床,然後又在失望和打击中度过漫长的一天。某日我终於认知到哥哥已不再回头,而我与其小心翼翼地呵护一颗破碎的水晶球,倒不如重新打磨一颗。表兄们取代哥哥的地位,他的存在逐渐变得可有可无,哽住喉咙的鱼刺终於被拔了出来,虽然伤口还没完全癒合,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表兄们很聪明,在他们的指导和帮助下,先生的授课进度快了很多,但他们对我的影响不单单在读书方面,先生教授我仁义礼智,表兄们则展现与之相反的那一面给我看。过往我的世界是由Ai与光明建构而成,在我与哥哥的关系改变之前,我的心中几乎从未感受过强烈的负面情绪。表哥们的出现对我而言是一大冲击,他们领我到墙边,并告诉我在那堵墙的後方有我不曾T验过的美好,他们拿起凿刀敲开一处缝隙,让我得以从中窥见真实世界的另一面,我的世界也因此充满更多面向我突然想起我一个朋友,他年少时也经历同样的冲击,然而他却陷入光明与黑暗的巨大矛盾,在自我否定之中苦苦挣扎。

    他们向我展示身上各种伤疤,并告诉我村庄里那些偷拐抢骗的故事。有一次他们跟我说,他们村里有个又傻又穷的nV孩嫁给了一只狗,她跟狗JiAoHe後生下一个畸形儿他们说这则故事时甚至还交叠在一起,展示人和狗如何JiAoHe,那个畸形儿长了个狗嘴巴,因此无法含r,活没三天就Si了。这个故事对当时的我而言太过震撼,里头参杂太多我难以理解的离奇元素,以至於我那几天根本无法专心上课。

    除了单纯听故事外,他们也带我实战演练,我们曾潜入厨房偷糕点其实我大可正大光明地进厨房拿走点心,但我们三人都没意识到这件事、考试作弊、凌nVe动物、调戏丫鬟。做这些事时我并非毫无罪恶感,我时常想起哥哥过去所说:「这世上没有称做害虫的虫,也没有称做杂草的草。」表兄们与之迥异的态度起初令我感到震惊与困惑,过去被我归类为恶行的事对他们而言却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就好像望族出生的我哪天突然被指责是压榨农民的恶霸般让人难以理解。不过不知该说厉害还是悲哀,我很快就适应这个新模式,并且乐在其中。

    我们曾将老鼠丢进磺酸水内看着牠痛苦地尖叫挣扎,鼠毛开始脱落,接着是皮肤和血管,当牠停止挣扎时磺酸水已被染成鲜红sE,我至今仍很好奇牠最後是溺毙还是因为磺酸侵蚀牠的皮肤造成Si亡。现在回想起来,这整个过程简直恶心又恐怖地令人发指,若要我重现当年的行径,我肯定会选择将磺酸水直接倒进屎坑内。那时的我早已有足够的判断能力知道哪些行为是错的,但我用「好玩」来弱化这些行为的杀伤力和降低自己的罪恶感,此外表兄们对我的认同及肯定使这些恶作剧变得更加理直气壮,因此当大人责备我们时,反倒会被我们认为小题大作。但即便小时候我们做了许多现在认为错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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