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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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门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清瘦男孩走了进来,是我的那个病人。

    虞获冲我和夏卿雨打了个招呼,就跟我进了咨询室,他是一个很有礼貌的高中生,很安静,很内向,正常交流几乎看不出一丁点儿的问题。

    可是他却有妄想症,他构建出了一个可以陪伴他,为他解决问题和他聊天,生活的人,这个幻想出来的人和他享有相同的记忆和经历,就像一个独立的被分解出来的人格一样。

    虞获坐在沙发上,我给他倒了杯热水,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就略带紧张地对我说道:“乔医生,他好久没来找我了。”

    我看着他,问道:“吃药治疗后就出现的少了?”

    “应该是的。”虞获叹息道

    “我要高考了,他就像消失了一样,但是……”虞获有些难以启齿,他握着水杯,低着头,半晌才开口:“我好像爱上他了。”

    我有些诧异,还没来的及开口,虞获继续道:“我觉得我没办法离开他了?乔医生,要是他消失了,我会受不了的。”

    虞获刚开始的时候只属于自恋移情中的孪生移情的表现,他那时候可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并且积极治疗,但他生活中有很多不定性的诱因,让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药物的介入会减轻这种病症。

    我和他聊了两个小时,但效果却是杯水车薪,虞获很冷静也很理智,他的这种情况还属于自我意识可以控制的范围,但他不愿意治疗,就像左屿一样,知道自己有问题,就是不愿意治疗。

    忌病讳医这种情况即使是最高明的医生也没办法,虞获走的时候,夏卿雨递给他一大把糖果,对待这样的病人我没有一丁点儿的办法,他们对外部环境极其警惕只相信自己,但又能做出一副好像得到很大帮助的模样。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时候我也想过,生活中的压力和痛苦不堪的现实,以及无比脆弱的内心这些排山倒海地压下来,逃避现实而活在梦里虚幻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怎么样?”夏卿雨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好,他不愿意治疗。”

    “多好的孩子啊。”夏卿雨叹息,我们都没说话,心理问题在当下社会是很常见的症状,但很大一部分原因却都是出在家庭上。

    而这些问题,几乎无法改变。

    我坐在车上抽了支烟,良久,拿起给左屿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通。

    “小屿在干嘛呢?”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

    “嗯…刚吃了午饭。”左屿的呼吸有些急促。“怎么了?”

    “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试探地问道。

    “过两天。”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我看着手里那张不知道谁塞在我车门把手上的照片,勾唇笑道:“等你回家。”

    我捏着那两张照片,力气大到几乎要把照片捏烂掉,是一张酒店里的床照,左屿窝在一个男人怀里,两人都是赤裸的。第二张是从车外拍的车内,是两人并排坐在后座,那个人搂着左屿,两人是在接吻,时间地点正是今天的渭城。

    那个男的就看着镜头,眼里满是挑衅。

    我感觉我的心脏就像裂开了一样,那一瞬间的眩晕感让我几乎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了,怒火上涌让我几乎要发疯。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的恢复了冷静。

    我开着车,没有目的的乱转着,不想回家。但我忽然想起来,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给咪咪喂食,又只好回到家里,一开门,咪咪缠着我的腿“喵喵”直叫,我拆了罐头,舀了粮放进猫碗里,又给它换了水,铲了屎,做完这一切,我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流转的云彩,心底却暗痛。

    我甚至无法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咪咪吃饱饭,跳到我怀里,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我身上蹭了蹭,就窝起来睡觉了。

    我就这样枯坐了一下午,我反思剖析自己,甚至把自己在这一场关系里的所有不足之处都列举了出来,都无法想象这样的欺骗为什么会出在左屿身上。

    我甚至在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想过我会爱上别人,我会不耐烦,我会先抽身离去但我无法想象这样做的人是左屿。

    手机铃声划破寂静,我捏了捏眉心,接起电话,是陈繁景,她的声音充满了喜悦,讲述这她和乔络的事儿,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祝福他们。

    我闭上眼睛,用极其平静的语气祝福了他们,挂掉电话后,窗外的江畔也已经亮起了延绵的路灯。

    我握着手机低下头,把手机抵在额头上,也许我可以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我可以等他回来后再聊这些。

    我没有和左屿再联系了,我知道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去质问他,我不想在电话里吵架。

    今天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了,阳光透过窗帘缝照进屋里的时候,乔络的电话过来了。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要为明天的订婚宴做准备了。

    从家到乔络那里是二十八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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