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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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玻璃外是灯火璀璨的南京城夜景,白色的雪花织成一张薄纱盖在不甘心入眠的城市上空。清吧里灯光昏暗,天花板用的特殊星空顶,点点流萤,弥补了这夜没有星星的遗憾。

      bar里放着优雅的意大利歌剧,连吧台也设计成剧院大幕的既视感,两旁垂着挽起的丝绒红幔。靠窗一排的餐桌位置被占满了,服务生开道,把他俩带到吧台靠内侧的位置,也算挨着赏景的落地窗。

      叶阮拉开高脚凳坐上去,离雁放有一段距离,明摆着没有再调整的意思。

      调酒师递了张单子询问他们喝什么,叶阮越过他看了眼架子上琳琅的酒瓶,“一杯干马提尼,烈一些。再随便调一杯果味的。”

      雁放吊儿郎当地坐下,等调酒师走了,他一旋身伸腿勾住叶阮的椅子,明目张胆地用脚把他的椅子勾了过来。见叶阮想躲,雁放眼明手快地按住了坐垫,顺便把叶阮转了半圈禁锢在他怀里,“别动。”

      雁放“啧”了一声,眼神往一旁斜了斜,正逮到对面不怀好意的目光收回去,“你长得也太招人了。”

      无视叶阮的不满,雁放保持着一腿拦在他椅子旁的姿势,抬手把叶阮后脑的簪子抽了下来,黑发簌簌滑落,沾了雪有些潮意。

      叶阮跟个小玩意一样被他转来转去,这会又转到了背对方向。余光里,那只普通的玳瑁簪被雁放搁在了吧台上,他在兜里窸窸窣窣摸了一阵,掏出来什么,然后可见笨手笨脚地拢住了叶阮的黑发。

      “咳……”雁放不自然道:“我学艺不精,要是弄疼你了跟我说一声啊。”

      叶阮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后背的线条绷得有几分警惕意思。

      天地良心,雁放解码时候都没这么全神贯注的耐心,鼻尖冒着汗,挽了个不紧不松的圈,生怕给他头发扯疼了,把自己那支银灿灿的簪子轻轻簪了进去。

      退开,他欣赏半秒,手贱地抬手指搔了下那支颤抖花。

      叶阮转回来,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摸了摸,“礼物?”

      雁放点头,咧开一口白牙,“慈善晚会上拍下的,很配你。”

      铃铛响,调酒师递了酒过来,干马提尼推到叶阮面前,烈性的酒精一路飘过雁放的嗅觉范围。他多闻了两口,挺想尝尝味儿的,礼物送出去了,心里有点暗戳戳的成就感。

      叶阮像是看懂了他的眼神,两指卡着高脚杯婉拒了。

      雁放只好眼巴巴等着他那杯,推过来一闻,什么啊?!纯天然无公害小甜水儿?

      有点被人看扁的意思。

      他一口喝完了大半杯甜水,夺过吧台上那支普通的簪子,揣回兜里,“我先替你拿着。”

      这伎俩太幼稚了,叶阮没对他的礼物表态,他倒好,土匪一样把人原来的簪子抢了,言下之意是你只能戴我的礼物。

      叶阮久久凝了他一眼,端起高脚杯矜贵地抿了一口酒,才慢悠悠说:“那簪子是我妈妈的遗物。”

      记忆里的妈妈有一头乌黑秀美的长直发,那年头不如现在装饰品多,小商店里卖木簪或是玳瑁簪,很朴实无华的样式,常缀在妈妈的发间。

      她死后,遗物寥寥无几,交到叶阮手里的只有两支簪子,一枚沾血的钻戒,和她曾穿过的数件衣服。

      这两支簪子,是叶阮很宝贵的东西。如今,一支陪着辛巴长眠于地下,另一支……

      “啊?!”

      雁放人傻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惊恐地摸了回去,捏着簪子不知所措。

      叶阮掀起眼皮,不知作了怎样的打算,竟然默许般对他说:“千万要替我收好了。”

      雁放松了一大口气,手拿出来,决心回了家就把这簪子供起来。他的脑子里很乱,隐约产生了一个模糊的念头,但还未想透这念头到底是什么,神经的兴奋就已经被酒烧的连天了。

      叶阮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算不算是接受了他在墓地说的那些心里话?

      等不到回应、在牢笼里原地打转的困兽仿佛终于迎来一缕赦免的光线,它抖亮毛发,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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