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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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姜仪才终于恢复五感,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喘了出来,浑浊痛苦。他动了动不自觉伸出的手,感受到十指的僵硬,试探着想要上前,又担心自己的哪个举动,刺激到对方的神经,踌躇不止,迟迟没敢上前。

      这份意愿实在明显,祈云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儿对方的动作,又在忽然之间,感到索然无味。

      alpha垂下手,放弃了一般,径直越过那把扔在地上,闪着寒光的刀,主动回了床上。

      他掀开被子,重新钻进被褥,声音恹恹然,不太有精神气,说:“收起来吧。我就看看。”

      屋里只剩死一样的寂静,姜仪连喘气声都不敢用力,好半天,才只轻声吭出来:“好。”

      他蹲下僵硬且紧绷的身子,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出了一身黏腻的冷汗。分明站在风口,窗户被祈云开得那样大,黑黢黢的一个破烂的大洞,正呼呼朝房内吹着冷风。

      姜仪双膝发软,骨头磕到木板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声响。但他对此浑然不觉,失去感受疼痛的能力,单膝跪在地面,一步一步挪向那把,被祈云随意扔在地面的刀。

      上面还带着对方的体温,微微的温热,姜仪双手发颤,看见其上沾染的血迹。

      他没在房间里放过刀。

      做工精致,上面花纹漂亮,比起用来自残的刀具,更像是一把供养起来的艺术品。

      “你……”他努力咬着牙关,发出的声音破烂嘶哑,像三伏天在沙漠中绝望的旅人,姜仪感到自己叠灵魂正在被剥离开去,在炙热火炉中暴晒:“祈云——”

      “我没死。”祈云甚至还有闲心翻了个身,胳膊被划伤的刺痛并没有让他如同以往一样感到心安的困意,反而升起更多的烦躁,像是心口长了刺,一闭上眼,就如同坠崖的难安:“我想睡觉。”

      他还是没能找到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索性在最后一次翻身之后,径直坐了起来,在黑暗里同半跪在地面的,看起来格外狼狈的姜仪四目相对。

      而祈云对omega此刻的失态犹如全然不见,只是看着,甚至逼迫自己压下心口的烦躁,很轻笑了笑。

      他放缓声音,像在诱哄,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引诱,姜仪对此没有哪怕一点抵抗力:“我能睡觉吗?你不看着我,我睡不着。”

      分明姜仪才是跪着那一个,他仰起头,看着祈云朝自己微微低下身,如同虔诚的信徒,而姜仪即便已经如此狼狈,也依旧承载着他不可亵渎的信仰,是这片暗色里,唯一能救他出去的光。

      是外面的风太大了,姜仪被雪花迷了眼睛。

      他对自己掉落的眼泪无知无觉,只傻傻地扯起唇角,再一次说“好。”

      这是祈云自己买的刀。可他不敢问。

      姜仪没有身份,没有资格。他管不了祈云的生活,掌控不了对方的想法,其实他才是那个沦为阶下囚的可怜人,他才是被祈云关起来的鸟。

      “把窗户关上吧?”祈云凑近跪坐在地上的姜仪,弯了下眼,如愿在对方渴盼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alpha主动伸出手,离得近了,姜仪才看见他手腕上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蜿蜒曲折,一路烫到他的心里。

      可祈云半点都不在意,他只想要单纯地把姜仪拉起,然后说着很平常的对话:“外面的风吹着好冷。”

      “地上凉,”祈云轻声念着:“来床上吧。”

      “你刚刚走,我就醒了。”他的手冰凉,贴着omega的掌心,和语气一样,汲取着对方的温度:“我没想死。”

      “外面的雪下了,两年前也是在这里。”祈云难得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姜仪不敢喘气,连胸腔起伏的弧度都放轻。他注视着祈云诉说的双唇,浑身都发麻,耳朵“嗡嗡”直响,是难听的白噪音。

      但他依旧努力竖起耳朵,想要规避掉那些嘈杂,将祈云的话,每个字都记在心里。

      “你当时还没有给窗户装铁栏,”祈云直接了当,叙述事实,稍稍转了一下眼珠,视线穿过姜仪,落在还开着的窗户上,说:“我不会跑了。姜仪。”

      “……”

      姜仪眼神骤然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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