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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这世上有人能完全得到无欢的信任,那也必定只能是他的眷属。无欢视伦理道德于无物,他不介意用一点特殊手段,毕竟自家的总比外面的野花干净,对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无欢和他的表亲上了床,那是他的第一次,但他们的性向意外地相和,至少那人眼中的无限接近于忠诚的真挚蛊惑了他。

    无欢想要一条狗,一条疯狗、一条恶犬。

    羽毛想要什么?

    啊……

    他的命。

    无欢一想到这,肩膀就忍不住要开始发抖,脸颊就忍不住飘上绯红。

    多么迷人啊。

    明明披着甜蜜的外衣口中说着情话,皮下的骨肉却恨不得把他掐死在床上,看他痛苦的窒息……

    我好想知道你能做到哪一步。

    但羽毛的演技是天衣无缝的。

    或者说,那根本不是演技,若是一颗滚烫真心,即使是冷硬如极北之地的寒冰也难以防备。

    于是直到恶果的种子在无欢的身体里发芽,他都没有按下暂停键。

    现在无欢也失去了按下暂停键的权力。

    这个孽种啊,并不是被爱意浇灌生长的,而是生于最赤裸的欲望和恶意。

    无欢有点期待了,这东西会长成什么样呢?

    会和他一样吗?还是有羽毛一样的圆眼睛呢?

    还是……他会死掉呢?

    像个寻常妇人一样为了生育而死?

    到时候羽毛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它在子宫扎根一点一点发芽抽枝,像个瘤子一般寄生于无欢的身体,消耗着他的能量,却流淌着最甜蜜的气息。

    多么恶毒的诅咒,可以把他们两人的命运紧紧缠绕。

    这是比仇人更持久的关系。

    无欢牵起嘴角,容忍着那东西在他肚子里闹腾,转头就要报复到它的冤种父亲身上。

    我的崽子真不老实。

    为什么我会知道呢?

    因为它一闹爵爷,爵爷就要来闹我。

    我顶着俩大黑眼圈半夜给爵爷做粥,做好回来发现爵爷已经睡了,我坐在床边把粥自己吃了。

    自从和爵爷挑明关系后,我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了,想远远躲着,又不放心他的身体,想紧紧贴着,又想到他是我的表哥,……实在于理不合。

    爵爷看着我觉得好笑。

    “孩子都睡出来了,你现在跟我说有悖人伦?你事先又不是不知道。”

    之前我是能骗过自己的,可现在爵爷已经光明正大地叫我表弟,我又怎么能不把他当表哥?

    我恹恹地咽下最后一口粥,蹑手蹑脚滑进被子里,争取不惊动爵爷。

    ……失败了。

    爵爷迷迷糊糊醒来问我粥呢。

    你还惦记着呐?

    “没了,睡觉。”

    我把爵爷的眼睛盖上,他把我的手扯下来咬了一口,咬着咬着就变成含在嘴里,我便趁机去绕他的舌头,那块湿软的肉没一会就累的不愿动了,含糊着声音说他困了,我替爵爷擦掉流出来的唾液,然后才能安心入睡。

    啊……我这劳累的一天。

    我照着太医的指示下刀,撑开创口,露出尸体干瘪的子宫。

    “看好了,先把第一层割开……”

    我把那条口子反复割开又缝起。

    我吐了。

    是眼泪也一起流出来的那种。

    我有些不愿意用崩溃这个词。

    我以为自己的感知神经早已坏死,但此刻却如此鲜活地刺激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当年无欢没有连母亲和我一起杀死呢?

    我摸上自己略带凉意的额头,扶着停尸台直起身子,拦下上前询问的太医。

    “今天就……不,下午再继续。”

    我想一个人呆会。

    如果无欢想要我在抉择前纠结不已痛不欲生,那他成功了。

    无欢是一个成功的支配者,并且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远远逃开,但我逃开他的眼睛却逃不过脖子上的锁链。

    无论春秋冬夏,他的气息早已将我紧紧缠绕。

    这个孩子绝不是起始,或许在我斗胆冒犯他那一眼开始……

    哈。

    或许一见钟情不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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