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迢递隔重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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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说出那人是谁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老板不知道这位很有来头的人物原来是我父亲。
 只告诉是马来西亚来的大客户经过香港,指定要我去洽谈一笔大生意。若不是老板吩咐我一定要见他,我绝不想再见到父亲。
 在香港最有气派的五星级饭店的豪华套间,和不见了十多年的父亲相见。他第一句话就问我,为什么替别人打工,都不为爸爸做事?我说,我想靠自己打出个天下来。
 自我大学毕业以后,我再没拿过他一毛钱。他说,我有志气,他就是喜欢有志气的人。
 他有这么一个儿子,叫他老怀安慰。他说,他老了,家族的生意,有一天都会交给我的。
 我说不稀罕﹗父亲是个守旧头脑的人,他在外面辛苦经营了一生,目的是要把家产传给下一代,血脉相传。当初,靠岳父之助起家,开展自已的事业,把家乡有老婆的事隐瞒住。
 上天并没有太亏待我母亲,她生个儿子,而那个女人一口气生了三个女儿,就得了个病,不能再生育。父亲富甲一方,成为南洋数一数二的富豪。
 年纪也大了,有了本钱就和那个女人摊牌,要与唐山的儿子相认,接过去承继他的事业。可是,我这个所谓“长子”,哪里会甘心被那边的后母和妹妹视为“野种”。
 加上素来对父亲遗弃母亲的积怨,我没法留在南洋。父亲说,他明白我对他的怨恨,这是上一辈的错。
 希望有一天我会原谅他。我不相信他会低声下气,说出这番话来。
 令我心情稍为平服,才看清楚父亲的模样,满头华发,言语举止露出老态。他告诉我,那个女人身体也不好,三个妹妹,两个小的嫁了。
 最大的到美麻省理工念工商管理硕士,他的生意有多大……那些我没兴趣去听的事。
 他忽然问:“你妻子和儿女可好吗?”我问他怎会知道我结了婚?自我离开南洋以后,就没有和他联络。结婚也不告诉他,证明我要跟他多么决绝。
 
 
 他说,他想知道的事,都总有办法知道。他说,知道我很多的事。
 我说:“你知道些什么?你见过妈妈?是她告诉你的?”他这话叫我脸红耳热,一脸慌张的神色,好象给他揭发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说:“为什么那么紧张?我刚见过她,你来之前不久才离开。
 不必她说,我已知道你们的事。你替谁打工?在香港做些什么?你和妈妈的事,我都一清二楚。”“我们的事都不干你的事﹗”我激动的说。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的心砰然跳动,全身冒汗。他说到我和妈妈的事的时候,眼前就现出我和母亲做爱时的情境,生理竟然有了反应,那话儿勃起来。
 难道他连我们在床上做的事也知道?没可能吧?他说,母亲在我以前来过?下意识往他的床看过去,都收拾整齐,盖好被单,看不出蛛丝马迹。父亲这个年纪,他还能做爱吗?母亲会和他做爱吗?他和母亲有可能在这房间做过爱的想法,叫我心生妒恨。
 我很想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来?和他说过什么?他又知道我和妈妈的什么?“请放过我们两个吧。你抛弃了母亲,伤她的心还嫌不够吗?不要再伤害她了。”我说。
 他说:“为什么这么冲动?我见她是没恶意的,我对不起她是事实,但她到底是我的老婆,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有时也会见一见。
 你不知道吗?来,来,来,心平气和的听我说几句话。你马上要回加拿大去了,而我也有其它事要办,先谈公事,私事以后有机会谈吧。”他直截了当的把他想我替他做事说了一遍。
 我完全明白他的部署,香港经济起飞,成为世界的金融中心,而大陆改革开放,处处商机。马来西亚局势虽然稳定,但打算把部份资金调到香港和美加去。
 替他办事,不用跑到南洋,在香港,也可以在加拿大。以我现在的经验尚浅,应该继续多打几年工。
 如果我肯的话,就交给我的公司代理他的业务,以后会在我和妈妈面前消失。不会管我和妈妈的事。
 父亲是个老练的人,阅历深。和他一交手,就知道不是他的对手。
 我心里想追问他知道我和妈妈些什么?但很快就发觉,我愈为这事紧张,就愈占下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想了一会儿,说:“这算是什么?”“算是一个交易。父子的一场交易,只要你肯认我做爸爸。”父亲说。
 灵光一闪,一幅海阔天空的图画展现在我脑海里,彷佛在黑暗的尽头见到曙光。我是个自认为做人有原则的人。
 在太平洋的两岸,有两个属于我的女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艾美。两个我都一样的爱,任何一个我都不想伤她们的心。
 虽然好象己经得到了母亲,她无私的付上她自己。但是,我没法两个女人兼收并蓄,两个女人都不容我这样做,我只有放弃一个,而母亲永远是愿意牺牲自己的一个。
   我忽然顿悟,如果你爱一个人,就愿意付上任何代价,甚至做人的原则。我坚持到现在要脱离父亲的原则,原来不是为了母亲吗?为什么不能为了她而妥协?有了父亲的钱,就可以像他一样,有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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