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s(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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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意外呢?

    谢远南和谢彦休这对兄妹的想法出奇一致。

    谁会从长公主的死得利?

    把事情归结于苍何有些勉强,他登基已久,连番打压权臣世家,正是地位稳定的时候,虽说他大概率根本没流着青鸾皇室的血,也不必对付长公主。

    但总得有人对此负责,难道苍时还能是自己急病而亡,连带着驸马也含恨而终吗?

    这就是谢家兄妹认定的真相了。

    是不是真相也不要紧,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了——家破人亡的仇恨,本就只剩最后一个人未报了。

    谢远南匆匆向西赶路,刚到颢州,得到了皇帝驾崩的消息,沿途城镇逐渐挂起了白布。

    据说是西树刺客所为。

    她的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

    这片边陲之地并不像羽都人想象的那么贫瘠,路上常有人作异域打扮来往,城内城外聚集着叫卖的小摊,看起来充满了生机,她穿梭其中,看起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沉默寡言的旅人。

    她独自坐在旅店里吃面,有人来搭话:“姑娘要去何处?”

    “家中变故,来颢州投奔亲戚。”谢远南答道。

    “唉,这些年不太平……”大娘感慨,“好不容易不打仗了,偏又出了这等事……怕是朝廷要用兵了,唉。”

    她本以为百姓会为皇帝被西树行刺义愤填膺的。

    她回了房间,解开兄长给她的锦袋——这是谢彦休和她在羽都城下匆匆见了一面,最后给她的东西——里面躺着半块有点旧的虎符。

    谢彦休让她投奔詹臻。

    直到谢子迁死前,他一直牢牢掌控着镇西军,这支军队恐怕认谢家父子远大于文书和虎符,谢远南从未看见父亲操心过来自皇帝的出兵旨意。

    那么如今经历过大都督频繁更替、最终被詹臻带领的镇西军对谢家又是何种态度呢。

    从父亲到兄长,再到丈夫,再到……旧臣?好友?她像个旁观者,他们说着要保护她,不需要她亲自沾染争斗,于是她看着他们沉沉浮浮,斗得你死我活。

    光是看着,已经让她感到厌烦了,这片水域吞噬了她的家人后,她也想下去看看。

    谢远南摩挲着这块军权的象征,冰凉的石头逐渐染上她的体温,她想,谢彦休认为这能成为请求詹臻看顾她的筹码,如果她打算拿这块筹码换点别的呢。

    詹臻曾是谢家仆役,被谢子迁看中提拔进入军队,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应该对谢远南这个谢家后人有点情分,但考虑到苍何也是谢曼一手扶上皇位的,旧情从来不靠谱。

    谢彦休和詹臻曾并肩作战,之后又各自领军对峙,谢彦休既然叫她投奔詹臻,想必对他的品行比较信任。

    谢远南在脑子里勾勒出了一个忠厚稳重、忠于朝廷的大都督,尽管因为立场和西树连年征战,却和谢彦休有些惺惺相惜。

    她该怎么从这样的人手中拿到一个官位?

    谢彦休会不会看走眼?

    如果詹臻拒绝了她,她该做什么?如果她能出其不意地动手杀了他,其余军官或多或少受过谢家恩惠,她有机会至少命令其中一部分吗?

    谢远南悲哀地发现,她完全没法为自己做出一个计划,她对如今的镇西军可以说一无所知,自然无法思考如何应对。

    她探入怀中,摸了摸藏在身上用来防身的短刀,似乎能给自己一点力量。

    她继续赶路,越到边境就越发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她听到路人讨论西树摄政王似乎失踪了,不知以后是谁管事,以后能不能跨过边境做生意?又有人说皇帝死得蹊跷,羽都的消息说抓到了西树的刺客,要不还是去其他地方避一避吧,万一要打仗可如何是好?

    想不到边境的人与西树往来竟然如此密切,谢远南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

    她听到了更多谢彦休的传闻,人们说他把西树成年的贵族屠了个干净。谢远南想,要是西树找不到一个能控制军队的人,是不是就要分裂了?

    她经过了一座庙,不经意地往里一看,她看到了母亲的名字。

    这里供奉着樟原郡主和樟原郡主之夫。

    或许是谢家被判叛国抄家,建庙之人不敢光明正大地供奉谢子迁,于是采取了这种迂回方式。

    曾经谢子迁是灞原公,明林是灞原公夫人,他们死后的牌位却是谢子迁贯了明林的头衔,谢远南觉得这样的反转有些讽刺得好笑,只是她笑不出来。

    她拜了拜母亲和父亲。

    也许我就要一去不回了,她心中默念,母亲是大都督之女,父亲是大都督,你们会保佑我吗?

    她听见了寂寞的风声,觉得自己的行为也有些可笑。

    若是祖宗泉下有知,父亲何以战死沙场还背上污名呢。

    越接近镇西军的驻扎地,聚集起来的百姓越多,朝廷给士兵发粮饷,在营中无处花用,就给了贫苦百姓冒险做生意挣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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